多年前曾和泰國鳥導Amorn談起到柬埔寨賞鳥的事,或許因緣不俱足吧!老停留在口頭階段。去年暑假期間帶孫女到泰國賞鳥,才初步談到個具體步驟可進行下去。寄了柬埔寨的40餘種Wish list過去竟然還有半數有機會看到。這下就讓人躍躍欲試了,積極問明了日程及價錢就開始招兵買馬。原預計4~6人團的,在關博會場上一吆喝竟成了10人團。
提起柬埔寨大家聯想起的只有吳哥窟,在鳥人心目中少有人想到還有哪些值得追的鳥生活在那神秘的國度裡。夥伴中有人想就近去吳哥窟朝聖一下,台灣飛暹粒的遠東航空不太穩定牢靠,因此買機票找導遊添了些小變數。幸好瑞興在網路上查好班機,大家照著那個航班號碼上網自己買票,也解決了一樁大事,老人們大多第一次上網買機票,總覺得不太放心,有年輕人一起出門也學到不少東西。
2018 2/26(一)航班太早前一天先住到機場旁的[城市商旅]。機票自己買因此各自進關,想拍個團體照打卡人都逗不齊。
長榮班機準點11:30到金邊,轉暹粒的航班前一班客滿只買到18:05的吳哥航空。還有大把時間待打發。右上是中午抵達金邊國際機場。右下是黃昏登機的吳哥航空。左上為空盪盪的金邊國內線候機室。左下是柬國各風景區的廣告看板。
團員中有個老柬埔寨-楊義賢。Call來老友,把大行李全存放在他家。夥伴們由機場叫了兩部Du du車直奔皇宮。周邊有小片樹林成了市區中的綠島,大中午也有些鳥可以解饞,大家沒在意皇宮的富麗堂皇反而追起林中的普鳥。瑞興是台灣ebird的祖師爺,走到哪都記錄得一清二楚,這一筆40分鐘記錄了13種。
其實在皇宮的林子裡鳥也不多,隨後依義賢的建議走到附近的洞里薩河邊,想試試有否別的水鳥,結果大太陽下靜悄悄的只有野鴿、家麻雀及樹麻雀3種。只花15分鐘就沒人想待下去了提早回機場。上圖:沒有像樣植被的洞里薩河邊。左下:天實在太熱了,走著走著大家都躲到樹蔭底下。右下:5個人擠一部這種Du du車,兩車回機場一人一塊錢美金解決。
天黑後到暹粒,鳥導Chea Sead來接人,把我們送到The Villa Sok San相約明天早上5:30出門就逕自回家了。上圖為2/27(二)到吳哥窟的售票處排隊買票的窗口。單日票37元,我們參觀兩天選擇買了62美元的三天票。買票還需拍大頭照附在票卡上,各景點入口都有人查驗。看這價錢及洶湧的人潮這肯定是這貧窮國家的重要財政來源。
天沒亮就排隊買票,天微亮後在一處水塘邊的堤岸上吃餐盒同時等鳥。左下:早餐盒有香蕉、紅毛丹等水果,一盒炒飯及飲料,夠吃飽的。右下:邊吃飯邊找鳥,不但食不知味也沒找到啥鳥。左上:從遊客少的東門進入,樹林中隨處都是頗有歷史的古蹟。右上:和鳥導說好的先賞鳥再看古蹟,吳哥窟也可以找到不少鳥種。
亞歷山大鸚鵡(Alexandrine Parakeet)是印度半島至中南半島的普遍鳥種,在吳哥窟的乾禿樹梢上很容易找到牠的身影。大多成小群活動。肩上的紅斑是牠的註冊商標。
黑冠鵑隼(Black Buzzard)是當地最常出現的猛禽之一。基本黑白兩色配些紅棕色的斑紋,是無需花腦筋辨識的。不管停的、飛的通常一目了然。另一種常見猛禽是褐耳鷹(Shikra)。
黑枕黃鸝(Black-naped Oriole)是稀疏樹林裡的漂亮鳥種。數量還不少。和台灣的黃鸝同種,台灣近年獵捕壓力減少數量逐漸增加中。
海南藍鶲(Hainan Blue Flycatcher)濃密樹林中下層偶見藍色鳥影閃過,八成就是牠。和仙鶲一樣公母體色差很大,見到母鳥得要認真比對圖鑑才叫得出名字。
緋胸鸚鵡(Red-breasted Parakeet)也另一種常見的鸚鵡,和亞歷山大鸚鵡棲地、習性相近,停高高的逆光處或只見綠色的背面兩者容易混淆。正如其名牠有個紅色的前胸。
鳥導很自信的預告會有白喉磯鶇(White-throated Rock Thrush)在那裡渡冬,經過一番搜尋果然在一片亂林子裡找到牠。牠在華南及中南半島過冬,鮮少渡海到台灣來。
在吳哥窟的樹林裡悠轉了兩個小時,Chea宣佈接下來是 Temple Time,由導遊接手帶領參觀吳哥窟的Angkor Watt部分。說實在的昨天一日的奔波加上今天的早起,看完鳥已經累得想休息了,只能拖著疲累繼續走。上圖是由東門進來第一眼見到的當年王朝的一座宏偉的太廟,供奉化身為印度教之神的國王。太廟的建築由中央的立體廟山之多層方壇和外圍平地廟宇的迴廊組成。
長長的迴廊上有精美的浮雕敘述著當年王朝經歷的戰役,據說有柬埔寨工匠和中國的工匠分別雕在兩段長廊,故事內容類似。解說者詳述了年代、國王名稱及戰役內容,因英文太菜加上對故事背景陌生,聽來就像一陣耳邊風,吹過馬上了無痕。
吳哥窟的重要通道及拍照點整天都見遊客摩肩接踵(左圖),最近平均入園人數每天約七千人,其中有70%是華人,因此中文導遊早被搶訂一空。我們只能半聽半猜的跟著說英語的當地導遊。
右上是仙女的浮雕,每尊的髮飾、衣著均非常細緻且各有特色。右下有打扮鮮艷的仙女及神祉供遊客合照留念。左圖是一處方壇的中心,人站在特定的角落拍打自己的胸部,會有低沉的共鳴聲迴盪在整個室內,有雅士依這現象在牆上提了一首詩句。各方壇的中心都有很強的正能量氣場。
中午在附近吃了一餐合口味的飯食。下午繼續爬上爬下的逛各不同的廟宇、古蹟,實在又睏又累大家都提不起勁,毫無表情的垮著臉,對解說者來說很是失禮。跟鳥導Chea解釋清楚後還是簡單的看上圖的幾個廟宇提前回旅館休息。導遊談及柬國這幾十年來的悲慘戰亂,尤其說到施亞努、紅高棉時顯得非常激動。
下榻的The Villa Sok San位在一條熱鬧的小街上,各式商家林立。飯館旅店為主,不少紀念品及冷飲店。另有一種特殊的店,門口擺一排魚缸,讓客人泡腳由缸內的魚來清除腳上死皮及角質,聽說中南半島很風行,老人家可是第一次見識到。上圖與表哥在旅館門口合影。結束第一天的賞鳥兼廟宇參觀。
2/28(三)因下午就要離開吳哥窟,一早先分別搭乘四部吉普車。瑞興夫婦與鳥導Chea坐前導車,兩老與Amorn殿後。我們的年輕司機叫Corn日語、英語都很遛,溝通起來比較順暢,也多了解些當地的情況。
今天直接先參觀兩座廟,由昨天出來的石頭門及長橋進入另一邊的Angkor Thon,有人稱這一區叫[微笑吳哥],許多佛像都面帶笑容。這一區是由佛教徒建成的寺廟,印度教興盛進入後,對佛像有許多刻意的破壞,雖經後人努力的修復,破壞痕跡仍隨處可見。左上:Angkor Thon的入口,橋兩旁陣列著兩排大型佛像石雕。左下、右圖:今天由解說員說明後,瑞興為大家翻譯內容,對這些殿宇多一層明瞭,覺得有意思多了。加上這一區遊客數量少些走起來比較從容自在。
導遊弄清楚我們這群客人的興趣,天空有蛇鵰(Crested Serpent Eagle)飛過也暫停讓大家拍夠了再繼續他專業解說。經一天的磨合,今天過程順暢許多。
左上:難得遊客少,可以拍張沒有其他路人的團員大合照。右上:進門處橋邊的大型佛像,頭部明顯和身軀顏色不同,那是佛頭被打掉後重新補上的新佛頭。左下:從特別的角度可以同時看到三個面帶微笑的佛像臉部表情。頭像有數公尺高,是由幾十個大石頭堆疊雕成,功夫令人讚嘆。右下:導遊津津有味的介紹著背後牆面上浮雕的精彩長篇故事。
上圖是整面牆的大幅浮雕訴說著此地的建設過程,故事中包括大型的爭戰、建材的搬運、石材來源的荔枝山的豐富生態,浮雕中清晰可見各種野生動物的形象,包括猴子、孔雀及樹上的飛禽。他對這群鳥人特別指出鴿子、鸚鵡、八哥...等野鳥的圖像。
右圖:不同造型排列的各式仙女圖像。左圖:面帶笑容的巨型佛頭雕像,是這一區的代表標誌,由臉部的縫隙可看到是由一個個大石頭堆出來的,想不透是先砌後雕還是先雕後砌。無論如何都是不凡的功夫。
更換參觀點的過程還特別安排到廟外無人的林子裡賞鳥。樹上的鷯哥(Hill Myna)鳴聲嘹亮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此鳥台灣也有進口,因善鳴常被養在籠子裡聽牠唱歌及學舌。
佛像被破壞的痕跡比比皆是。左圖:佛塔中央的主神剩個無頭盤腿雕像。右下:站門口護衛的金剛大士,也保護不了自己,腦袋飛了。右上:佛寺前山門兩旁長排石柱上,都有佛陀的坐像浮雕,亦被逐一敲掉。任何宗教都在勸人向上向善,而人心卻沒有因信仰而多一份包容,令人心生感慨。
吳哥王城於15世紀30年代被暹羅攻佔後遷都金邊而淹沒於叢林中,19世紀中葉才由法國生物學者無意間進入,遊記公諸於世後才有大批歐洲人來到。目前已是全球矚目的文化勝地,但仍可見早年建築被榕、木棉、柿等科的巨木蟠踞的現象。
廟旁的樹林裡方尾鶲(Gray-headed Canary Fllycatcher)在低處現身,當然引來鳥人們一陣狂烈的追拍。
這處尖塔加了陡峭的扶梯,可供遊人入內參觀。等待上下梯的隊伍排了好長。右下圖的陰涼處坐了一排導遊等著他們的客人去排隊上塔。我們團沒有人有興趣在大太陽下跟著長龍排隊去,只在一旁拍張照片了事。
接近中午Temple Time結束前導遊特地帶到一處濕地,加幾種水鳥。下圖:沿途只要有鳥出現,大家都瘋狂的追尋,解說的導覽員常被晾在一旁。左上:廟外的林地其實也是個不錯的賞鳥地方。右上:吳哥窟的大路兩邊常見流線型的多頭蛇欄杆,象徵人世間和神靈世界的連結。祂自印度傳入,高棉人視為水神的化身。吳哥窟的多頭蛇有三到九個頭,都是單數,昂首如扇。
午餐時才見到此行接頭聯繫的泰國鳥導Amorn,心情放鬆不少。四部四輪傳動車直接往北開到第一個賞鳥點-Changkran Roy,是個設備簡單的露營地。
右上:Changkran Roy營地的入口有個草亭,地上是乾乾的沙質地,樹林卻長得很茂盛。左上:保護區裡社區的人事先為我們搭設好的帳篷,雖是雙人帳,數量夠多最後多數人都一個人睡一頂帳篷。下圖:在保護區一宿三餐的料理,他們準備得很用心,可青菜卻是又乾又老咬不動。
下午3:00就躲進他們新設不久的綠色偽裝帳裡,躲了兩個小時記錄17種鳥。鳥出來大多拍得到,但光線不是很好。其中只有一個新種。左上是出帳篷後有些佈局及餵食處不理想的地方請他們往後改進。他們在這方面剛起步,很虛心接受建議。
斑腹八色鶇(Bar-bellied Pitta)是今天最重要的目標,並沒讓人失望。這隻母鳥從頭到尾都在帳前找東西吃。公鳥則偶在外圍閃過,只有快槍手坤成拍到。瑞興檢視照片後還發現這隻母鳥得了禽痘症,腳趾有些腫大。
平常都鬼鬼祟祟躲在密叢裡唱歌的白腰鵲鴝(White-rumped Shama)有得吃變得大方許多,還公母輪流出場。這鳥大家都不陌生,被偷渡到台灣的族群數量越來越多,對原生鳥種來說是個外患。
到帳篷前為的是飽吃一頓或洗個痛快的澡。阿氏雅鶥(Abbott's Babbler)是專為洗澡來的,呼朋引伴每隻都洗得一身濕淋淋的,有些衣衫不整的感覺。
白喉褐冠鵯(Ochraceous Bulbul)到此則是另有目的-喝水。現在世界各地為了招徠觀鳥和拍鳥的人紛紛設了許多水塘,成效看來不差。只是這個黑水盤有些突兀礙眼,拍照的人一定不喜歡,也列入改進的意見。
這一帶海南藍鶲(Hainan Blue Flycatcher)族群量不少,在森林裡見牠躲躲藏藏,到水塘邊人躲起來牠就放膽到空曠環境洗澡來。還常兩三隻同時現身。
海南藍鶲(Hainan Blue Flycatcher)母鳥和公鳥顏色差異甚大。在吳哥窟樹林裡見過,一度被認為是紅胸姬鶲,就是見不到尾基的白斑。在這裡看清楚了才真相大白。
綠翅金鳩(Asian Emeral Dove)也出來覓食,一般認知鳩鴿都是素食者,牠卻也在啄食人們投放的白蟻。偶而吃點葷食打打牙祭或有益於營養的平衡。記得在四川大學也見過珠頸斑鳩撿食人們餵食的麵包蟲。
黃昏時刻這隻膽小的灰腳秧雞(Slaty-legged Crake)也出來翻找白蟻窩且大有斬獲。直到第二天早上再進來躲帳篷牠仍在那裡大快朵頤。
這個晚餐不知吃到啥不合適的食物傷了胃,出門夜間觀察時突然頭暈目眩,下腹絞痛繼而狂拉。本來鳥導Chea還嫌月色太亮(陰曆13日)對找貓頭鷹不利,老人家不舒服Amorn乾脆宣佈提前回帳棚休息。一個找栗鴞(Oriental Bay Owl)的機會就此被我耽誤掉了。
3/1(四)回老地方躲掩蔽帳,意料之外的早上的鳥況遠遠不如前一天的黃昏。這是昨天也一再到來的棕頭幽鶥(Puff-throated Babbler)還很認真的翻找白蟻巢推裡的廚餘。
午餐後離開Changkran Roy保護區直奔暹粒。結束吳哥窟及第一個鳥點行程。
待續......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