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22日 星期一

201702_跨越重洋飆鳥去-墨西哥之行_(7)馬德雷山腳(Foothills of Sierra Madre)-簇羽藍鴉保護區(El Palmito)

在馬薩特蘭地區先到海邊、河口看一天水鳥,再有另一天的陸鳥巡禮。接著就上高山了。馬薩特蘭往東是馬德雷山,花兩天逗留在2000公尺海拔的松櫟混合林尋找這一帶特別的鳥類。



山區有一處主要為該地區特有且稀有的簇羽藍鴉(Tufted Jay)而設的保護區El Palmito。村民們在附近合力經營了一個推廣生態旅遊的據點-Chara Pinta(這也是簇羽藍鴉的西班牙語名稱)。提供遊客登山、賞鳥及住宿,並設有響導服務。我們在哪裡過一夜,搜尋該區特別的鳥種再回山下繼續接下來的行程。



2/20(一)路程有點遠,天沒亮就出發。山區氣溫低,鳥聲此起彼落很熱鬧。整個松櫟混合林長得很茂密,間雜幾片石灰岩的露頭或峭壁只長些低矮的禾草及龍舌蘭,在大面積的森林裡看起來很突出醒目。


上山第一隻入鏡的新鳥是亞利桑那褐斑啄木(Arizona Woodpecker),小型約20公分,除了黑白沒甚麼特色。本種主要生長在墨西哥,最北分佈進入美國的亞利桑那及新墨西哥州一點點。連模式標本都採自墨西哥,天外飛來這個名稱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山溝對面有幾片很壯觀的石灰岩壁,被濃密的松櫟林包覆。看鳥之餘誰都會多看它幾眼並拍張照片,可惜不懂地質,應該也有它的來歷和故事。



紅臉山蟲鶯(Red-faced Warbler)這種長相是不會搞錯的森鶯,從背後看是平淡的灰白色;紅色的頭部頂上帶個黑頭巾很特別。繁殖區與亞利桑那啄木重疊,但冬天略往南遷移到瓜地馬拉一帶。



今天從一早都在找簇羽藍鴉,在Rene眼裡其他的鳥好像都是額外的種類。一路上都在打電話打聽藍鴉的下落,路上遇到其他鳥友也都在互相打聽消息。出門前以為到了保護區見到牠應該是十拿九穩的,看鳥導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最後請出當地的土地公(上圖當地鳥導),給大家增加了不少信心。



這就是簇羽藍鴉(Tufted Jay)的本尊,當地鳥導帶路果然在上坡的土路上聽到聲音,接著一小群從頭頂慢慢移動飛過,幾分鐘光景就無影無蹤。本種是37公分很有特色的大鳥。只分佈馬德雷山西側太平洋坡面的小範圍。分佈局限保育上被認為是近危鳥種。



見到簇羽藍鴉鳥導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下到大路邊一家簡單的餐廳吃頓正式的早餐(到馬薩特蘭第一次坐下來享用熱早餐)(右下)。左下:40號公路的101 K,所有訊息都說最後在此見到藍鴉,接到當地鳥導後也來此駐足,就是不見蹤影。左上:從一早就在這條40號公路上來回數趟,焦急的回播就是沒消息。右上:跟著當地鳥導的指引上這條又陡又滑的土路,跑了兩公里總算正好碰到牠路過這個路段。 



黑喉灰林鶯(Black-throated Gary Warbler)是比較沒特色的美洲森鶯。身上只有灰、黑、白色調。前一天在下雨的牧場保護區加的新種。今天進El Palmito村裡總算拍到記錄影像。牠在北美西部繁殖,來墨西哥度冬。



這鬼鬼祟祟的藍嘲鶇(Blue Mockingbird)還在瓦哈卡的山上神眼阿國曾見到一眼,也為牠花不少時間找不到蹤影。在村裡木材廠邊雖也躲躲藏藏,還算讓人見到它的模樣。躲樹林裡身上有些太陽的光斑,看不出原本的灰藍色。牠也是西部的特有種。



褐背孤鶇(Brown-backed Solitarie)是隻長相平凡的墨西哥特有種。數量不少且是很配合的模特兒。通常見牠在地面上覓食或靜靜的站枝頭上,除非動作大或太接近牠都懶得移動。



暗紅麗唐納雀(Hepatic Tanager)是廣佈美洲的種類,Handbook把牠拆成3種。本種在北邊;南美有高山及低地兩種(Clements名錄還是3個亞種)。數量不算少,雌鳥是一身黃色,看到母的常一時糊塗想不起就是這家的老婆。



村裡有不少專門種植這種Opuntia仙人掌的農場。不同於澎湖引進的以食用果實為目的。當地人是把葉狀莖去刺後直接當菜炒來吃。前一天在Los Laureanos小鎮大家吃牛舌湯時,素食的菜裡就有它。Opuntia這一屬有近百種,其中約10種葉狀莖可以拿來當菜吃。



黃喉紋脇林鶯(Grace's Warbler)喜歡在上層覓食活動,是美國南部到中美洲的種類。繁殖於山區的松櫟林。冬天部分短距離遷移或垂直降遷。此行就記錄這一次。



白腹燈草鵐(Yellow-eyed Junco)見到幾次都沒拍到照片,這回牠對著車子後照鏡裡的自己打得不可開交,鏡頭堵到旁邊牠仍餘怒未消不肯罷休。名稱由來的金黃大眼瞪得銅鈴似的露出憤怒的眼光。



赤褐冠猛雀鵐(Rufous-crowned Sparrow)許多種猛雀鵐的長相實在不容易區分,一般依分布區及生息環境先做篩選後比較容易在書上找到牠。本種自美國西南到中美洲是數量普遍的留鳥,我們卻只在此見到一次。



這是當地鳥導的家。右上是村裡的幹道。他只說西班牙語因此沒有任何溝通。中午在他家用餐。一大鍋番茄炒飯及玉米餅,加上一鍋雞肉煮佛手瓜湯。吃素的他只撈佛手瓜給我,冒出濃濃的雞肉腥騷味,差點反胃。



他家門口桃樹上的家麻雀(House Sparrow)。牠的老家在舊大陸,被引到美洲去也落地生根族群繁茂。在西部的Sinaloa州,只要經過有人居住的村落或城鎮,天天都有記錄,只是沒人特別在意或停下來拍照。



午後再回山頂的松林步道,他們知道那裡藏了隻大貓。當然也有其他的山區小鳥。偶然的Rene瞄到隻稀有隱匿的角咬鵑(Eared Quetzal)為牠展開大追逐。花了約兩個鐘頭總算大家都遠遠的看到幾次,拍照就免談了。



追完角咬鵑再回到老地方,烏耳鴞(Stigian Owl)還在同樣的枝條上大夢未醒。在樹下繞了好幾圈才找到勉強可以拍照的角度。牠是個40公分左右的大塊頭,一對長角和白額頭像個牛魔王的扮像。廣佈中南美卻成點狀分布。在墨西哥西部算是容易找到的地區。 



天黑前走回木屋,外觀看起來很舒適別緻。裡頭的設備非常的基本。有浴室熱水器不靈光,入夜後氣溫低洗澡就免了。昏暗的房裡只有兩張床鋪,拿個熱水瓶進來,除了地板沒地方擺。在另一棟屋子吃過村里送來的晚餐,帶著頭燈模回房間,早早和衣縮床上休息。



2/21(二)住山上可以6:30才出門,就在木屋區附近繞圈子。鳥不少但少有新鳥。補回一種昨天下午幾個人漏掉的綠斑藪雀(Green-striped Brush-finch),牠是西部的特有種,老在黑暗的灌叢底部活動,無緣拍照。



欖綠森鶯(Olive Warbler)山區針葉林的特殊種類。早年認為是森鶯科的一員。分子生物的研究發覺牠的分類地位不明,不是森鶯的近親,反而更接近岩鷚科。大多學者贊同獨立為特有科,科內僅此一種,分佈在美國南部到中美洲。頭部棕紅,身軀欖綠色,習性確有些像森鶯的模式。



黃腹吸汁啄木(Yellow-bellied Sapsucker)是由北美北部長途遷移來此的冬候鳥。雖叫牠吸汁啄木,食性可很多樣。育雛期以蟲子為主食,也吃果實及嫩芽。秋冬才大量利用樹的汁液。



爬了一段長坡上到一個視野絕佳峭壁邊,早上柔和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無意間兩個同伴見到隻阿茲提克地鶇(Azetic Thrush)隨即不見蹤影。為牠又爬上爬下找了一大圈,最後遺憾的漏掉這隻特有種。



在光線燦爛的晨光裡彩鴝鶯(Painted Redstart)成對追逐戲鬧,對比強烈的配色實在驚艷。是數量普遍的美國南部至中美洲鳥種。以昆蟲為主食,也吸食樹汁及花蜜,有時也造訪供蜂鳥食用的糖水餵食器。



左圖:在斷崖邊等鳥邊賞景,渾身舒暢。尤其身邊不時有漂亮的鳥群飛過。右圖:當地的松樹和台灣一樣也受到松材線蟲的為害,由松針開始枯黃,不少大樹已壽終立化。社區的人陸續在伐除病株,希望能延緩疫情蔓延。



走回山坡的路上,可居高臨下向西遠望。最遠的藍色背景是太平洋,水岸邊一帶白色的建築群就是馬薩特蘭市區,近景是馬德雷山腳。



暗喉鴝鶯(Slaty-throated Redstart)在這一帶也很活躍。和彩鴝鶯長像相仿,只是翅上沒大白斑塊。習性也大略相同。分布區則擴展到南美山區,喜歡潮濕的山地森林。



過9:30才走回木屋區,圖中低矮白頂建築是餐廳和聚會的空間。只有桌椅沒有廚房、餐具等。遊客的餐食都由幾公里外的村落送來。



送餐來的廂車上面寫著[Ejido El Palmito Ecotours Chara Pinta]應該是社區專屬的服務車輛。我們約了8:00送餐,卻晚了一個多小時回來,只能吃冷飯。



威廉氏吸汁啄木(Willianson's Sapsucker)和黃腹西汁啄木一樣,也是北美來度冬的鳥種。在這個地區可能數量不多,其他鳥友遇見都會特別提見到這隻鳥。我們也循線找到牠。曾經在繁殖地加拿大記錄過,此行也只有一次目擊。



穗飾霸鶲(Tufted Flycatcher)這種小型的(12~13公分)霸鶲,略帶棕色且翹個小羽冠算是容易認的種類。分布中美向南到南美西側北部。數量還算普遍,在Sinaloa州記錄了4次



美洲旋木雀(Brown Creeper)旋木雀科是舊大陸起源的種類約十來種。中國西部有些種類還不容易區分。但只有本種越洋到美洲來,繁衍在整個北美及中美洲。一身斑駁花紋。在樹幹上螺旋上爬不太容易找到牠。也只能拍到足資記錄的影像。



一整個早上跟著當地鳥導在松林裡兜圈子,鳥種不少。也有讓人驚艷很想拍照的紅頭蟲鶯(Red Warbler)見到好幾次就是沒機會下手。另一特有種黃腰蟲森鶯(Colima Warbler)也始終連聲音都沒聽到。



棕煌蜂鳥(Rufous Hummingbird)8.5公分的小蜂鳥,繁殖區從阿拉斯加到加州的北美西岸。冬天到墨西哥山區度冬。棕紅色的背部特徵明顯。吸食多種植物的花蜜。



白耳紅嘴蜂鳥(White-eared Hummingbird)是中美洲的蜂鳥,棲息山區森林中。數量普遍。常在低矮的龍舌蘭、一串紅等花上吸花蜜。因此多見於平視線的高度,但動作飛快要抓到好角度也需點運氣。



山脈蚊霸鶲(Cordilleran Flycatcher)和數量更多的北美蚊霸鶲非常類似,從前曾被認為同種。因外形、鳴唱聲不同被拆開。身軀帶綠色,大頭,有明顯的淚滴狀眼周。

過中午12:00把鳥導送回他家。順著40號公路下山。在路旁找到種櫟樹林裡的特有種斑點曲嘴鷦鷯(Spotted Wren),今天早上總算開張了新鳥。



一路停幾個點,正中午的鳥聲寂靜,然而這隻高山美洲咬鵑(Mountain Trogon)卻直挺挺的站路旁低枝上,雖是母鳥沒有鮮綠的背部,腹面的紅色與尾羽的斑紋也很吸引目光。緊急停車拍了照才正式結束馬德雷山的賞鳥。



過14:20進入一個叫Copala的古老小鎮,清一色低矮的老房子。紅瓦屋頂長些小草,屋脊線都有點彎斜。廊前圍著竹籬處處都留下滄桑歷史的信息。



找到這家餐廳,別出心裁的用半個啤酒桶當招牌。



右圖:餐廳外的小鎮街景。中午的大太陽下杳無人跡一派孤寂的景象。左上:餐桌的屋頂天花板凹斜好像隨時可以塌下來的樣子。左下:隔著中庭另有幾桌客人,屋瓦掉落補上鐵皮。小鎮老、屋子老,連吃飯的客人也清一色的老人,很有趣的畫面。只有阿國和Rene兩個年輕人跟這個畫面不相襯。



古鎮的廣場上有一座Sinaloa州最古老的教堂,據說已超過400年的歷史,看右圖建築風格及斑駁的外牆確實古老,而小鎮應該也沒有經費來翻修拉皮。左圖:教堂的內觀則仍維持得中規中矩,壁畫及耶穌聖像仍色彩鮮麗堂皇。



午後回程路上走進一條小岔路,再轉一小段砂質乾土坡。約200公尺花了一個多鐘頭,可知好鳥連連。這隻黃色白翅嶺雀(Yellow Grosbeak)就停坡上空枝。那張大粗嘴一下就被認出來,雖是隻母鳥頭頸沒有鮮麗的黃色還是覺得很俊俏。主要分佈墨西哥。



藍腰鸚哥(Mexican Parrotlet)到馬薩特蘭第二天下午,到Rene家社區守候一個多小時就是為了牠。當時匆匆飛過。這回可以仔細的看清楚這綠色的小傢伙,僅13公分的可愛鸚鵡。



叉路盡頭的亂樹叢裡棕腹稚冠雉(Rufous-bellied Chachalaca)騰空跳出來,雖也躲躲藏藏,但身軀太大還是露了行蹤。牠是墨西哥西北部的特有種,見過幾次都看不清全身。



銅尾美洲咬鵑(Elegant Trogon)出現在遠方稍有遮掩的上層枝條。單筒裡看出雄鳥亮麗的色彩。為了看單筒大家在帶刺的矮叢裡擠成一團,還好距離遠牠沒被驚擾,可以輪好幾回仔細看個夠。這趟馬德雷山賞鳥就在這美麗的時刻畫上句點。

待續......

201702_跨越重洋飆鳥去-墨西哥之行_(1)瓦哈卡(Oaxaca)
201702_跨越重洋飆鳥去-墨西哥之行_(2)Tuxtepec
201702_跨越重洋飆鳥去-墨西哥之行_(3)Tuxtepec-Juchitan
201702_跨越重洋飆鳥去-墨西哥之行_(4)胡奇坦(Juchitan)-瓦圖爾科(Huatulco)
201702_跨越重洋飆鳥去-墨西哥之行_(5)瓦圖爾科(Huatulco)
201702_跨越重洋飆鳥去-墨西哥之行_(6)馬薩特蘭(Mazatlan)
201702_跨越重洋飆鳥去-墨西哥之行_(8)馬薩特蘭(Mazatlan)-聖胡安山(Sierra de San Juan)-特皮克市(Tepic)-聖布拉斯(San Blas)
201702_跨越重洋飆鳥去-墨西哥之行_(9)聖布拉斯(San Blas) 

201702_跨越重洋飆鳥-墨西哥之_(10)聖布拉(San Blas)-皮特克(Tepic)-巴雅爾(Puerto Vallar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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