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23日 星期一

201612_再訪今非昔比的雲南百花嶺-與鳥的另類接觸_2

百花嶺之所以今非昔比主要在於鳥類攝影者的快速增加而興起相應的水坑與餵食行業的蓬勃發展。當地以掩蔽帳提供攝影服務大約起於12年前村民老侯首開先例,目前許多家庭投入這一行業,塘號已不知凡幾,這次到過號碼最多的是68號(中間或有跳號)。由這個基點衍生出一系列的服務系統。舉凡住宿、餐飲提供,鳥點間與住宿點間的交通接運,中午的便當發送,再到停車點至鳥點大砲及腳架的背負工....。據粗估全村約有50戶人家受益於這個新興的經濟活動。這裡面除了旅館和餐食,其他服務基本不太佔用農民正常的田間勞務時間,對當地人是項額外的豐厚收入。每天晨昏山路上頻繁的車輛往來,發生在偏遠的邊陲山村確是件奇景。

據知政府把高黎貢山這一帶的天然林地,分給當地村民管理,不准砍伐、農耕。老侯為首的一批村民展現獨到的眼光,發展出這套營生,看出一條多方共贏的道路。其一:農民收入增加。其二:森林有人合理的看管不被破壞。其三:為了提供客人訊息,接觸到的老農、年輕孩子說起鳥來頭頭是道。哪個位置有哪些特別的鳥種、幾月份開始出現...保育理念很札實的深入人心,村裡不再有人打鳥、吃鳥。據知大陸有些條件許可的地方也出現這類樣板的拷貝。如河南董寨附近的白冠長尾雉、廣西弄崗的穗鶥及八色鶇....。看到這景象想起台灣若有人做起這檔營生,以目前整體社會氣氛的輕浮躁動,該會立即招來連天攻擊謾罵的抗議聲吧。



12/25(日)今天早上到4號塘,和第一天5號塘同一路線,也得走一公里多的崎嶇小路,上圖及左下圖是回程的中午才看得清楚的路況,一早摸黑行走還是得帶頭燈才走得到鳥點。右下圖是中午換點時來接人的越野車,左旁三位農婦是協助扛相機的村民。來回各50元人民幣,我們這種肉腳走來辛苦,對當地人說來也是不錯的外快。




旺季時進此步道拍照的客人不少,入口設有大的停車場提供內地自駕車來的攝影者停車,也有可觀的停車費收入,當地車輛可自由進出。



今天的4號塘先前訊息說鳥況很好,可以逗留一整天不必換別處去等鳥,結果情況不如預期,不到10:00因太冷清大家就想提前離開。這隻紅翅藪鶥(Scarlet-faced Liocichla)是少數幾種在此出現的種類。藪鶥屬總共才5種,除了台灣特有的黃痣藪鶥,其他4種皆生長在中國西南及相鄰的印度東北及緬甸,一般都活動於叢藪中不常大方出現空曠處。



利用引進水塘的竹管出水口的涓涓細流,這隻小個子長尾巴的金頭縫葉鶯(Mountain Tailorbird)一早就進澡堂洗將起來,由於光線昏暗加上牠行色匆匆僅留下掠影。縫葉鶯築巢時善於將附近葉片拉攏用細纖維縫成鳥巢而得名。



10:30就撤離4號塘轉到規模甚大的8號塘,掩蔽帳建成L型砲陣兩排對著中央空地的水塘及後方的樹叢。左圖是兩邊砲陣的內外觀。右圖是空地中的水塘,塘主不時的前去添加麵包蟲等鳥食,這裡共有24個座位,若上下午都滿塘換人,一天可有2400人民幣的收入,偏遠山區哪裡能找到如此好康的行業,雖然一年才做4個月。這個8號塘有大批的鳥飛進飛出,絕大多數盡是普通的常見種。



紅頭穗鶥(Rufous-capped Babbler)在台灣也是普遍種,但拿起相機來,要把焦點對到這過動的小傢伙真得手腳靈活又要有好運氣。



灰翅鶇(Gray-winged Blackbird)在百花嶺的冬天還算常見,幾個水塘都見一、兩隻零星活動,不曾有大群同時一起出來。這隻是雌鳥一身灰黑,只有翅上見淡灰色。



黃頸鳳鶥(Whiskered Yuhina)是每個水塘都大群前來的小鳥,尤其開得燦爛的櫻花樹。情況就像牠的近親台灣的冠羽畫眉,喜歡掛在下垂的櫻花下吸食花蜜,嘴基沾滿了黃色的花粉,順便幫花朵授粉,保證來年春天結出纍纍的果實。



灰翅噪鶥(Moustached Laughingthrush)長相沒有先前兩種噪鶥出色,數量也不多,這一趟只記錄了兩次,且都躲在光影斑駁的樹影底下,更顯牠色調平淡。



方尾鶲(Gray-headed Canary-Flycatcher)雖是廣泛分布的常見鳥種,但較少光顧水塘。一開始出現在遠方樹上,馬上有長砲對牠發難。這一趟只在8號塘見到牠出來幾分鐘就不知去向。



這個水塘的一個重要主角環頸山鷓鴣(Hill Partridge)好幾隻結伴前來覓食,塘主就牠挖過的土坑埋進飼料再鬆鬆的填平,牠很有經驗的在土堆中挖出美食。這山鷓鴣雖先前來雲南和北印度都見過,然隱密性高的鳥種能這樣大方的讓你仔細端詳也不是容易的事。



黑胸鶇(Black-breasted Thrush)的母鳥和灰背鶇的母鳥長得真是一模一樣,見到牠時費了一陣思索,翻了鳥書才查覺牠們的分布區幾乎沒有重疊。後者分布偏東,度冬時也僅到雲南東南部應該不會在滇西現身,尤其身旁又常見不會混淆的公鳥出來覓食。



灰樹鵲(Gray Treepie)這大塊頭賞鳥時常見在樹上層活動,且數量不少,就是少到水塘地面來。此行躲棚裡聽到不少叫聲,只見一兩次下地面來取食。



拍鳥時的大戲就是偷窺鳥兒們大方的洗澡,白喉扇尾鶲(White-throated Fantail)是今天的主角之一,多次的進水、出水再配著不同姿態的展示。老人這按快門很節制的都拍了上百張。



陽光西斜後這隻白喉姬鶲(White-gorgeted Flycatcher)才在樹林邊枝葉後方隱約出現,只短暫跳出沒遮擋的樹藤上。這種姬鶲分布不算局限但在各地都是不常見的種類。



銀耳相思(Silver-eared Mesia)大群的一起出來覓食,數量大了反而像曬穀場的麻雀,鮮艷的體色變模糊了,數大便是美在這裡反倒不希奇而顯失色。



這天下午8號塘的謝幕式由紋背捕蛛鳥(Streaked Spiderhunter)來擔綱,牠似乎不喜歡泡澡而以淋浴方式清潔身體,上方的出水口對著下面的橫向樹藤沖水,看牠站在藤上對著蓮蓬頭沖得好生痛快。最後表面的黃綠色全濕透而露出內層黑色絨羽,整隻鳥下半身成黑色,溼答答的看起來沒那麼華貴卻超有趣的。



12/26(一)天氣大晴,全團16人全安排在路旁的2號塘(不需請人背砲),一旁有機株花朵繁茂的櫻花,目標是前來採花的鳥族。棚分上下兩層,上層距離近確有些逆光。下層光線順但離花較遠。



剛進去沒多少人來覺得位置滿寬敞的,後來有人拿著單子說這位是他先買好的,只好讓位移開,懷疑塘主可能超賣,人擠成一堆整個早上覺得礙手礙腳的。



一個座位賣50元人民幣,塘主貪心每個位置距離不到50公分,不但腳架要互相交疊,對著不同方向時會與鄰座擠在一起,大家抱怨連連。



下層棚外有一小水塘並有幾塊樹頭,來的全是附近一再出現的鳥種。藍翅希鶥(Blue-winged Minla)是中國西南常見種。賞鳥時常見樹上活動,由下上望一般只見淡白的腹部,蹲坑這種平視的角度,才清楚看出翅膀和尾巴的藍色。



櫻花樹下有一片亂草叢,才會出現這種草原性的鳥,黑喉山鷦鶯(Black-throated Prinia)不是啥稀有種類,但此行只遇見這一次。甩著不成比例的長尾在乾枝上跳上跳下。不知哪來給個名不符實的名字:牠的喉部一片白,但拉丁學名、英名及中文名都叫牠黑喉山鷦鶯。



灰卷尾(Ashy Drongo)是當地的普遍留鳥,牠不但追捕飛蟲,有時也撿便宜跑到餵食台上吃現成的麵包蟲,這樣還是省不少力氣。



灰叢鴝(Gray Bushchat)也是偏向草叢性的鳥,跟隨山鷦鶯的腳步到同一個乾枝上找吃的。食物取得容易牠在這一小區域逗留許久。光線很好大夥都拍得笑呵呵。



灰叢鴝(Gray Bushchat)公鳥跟在母鳥的後面,看樣子謹慎許多,猶豫好久才跳上樹頭的後方,叼隻蟲子就隱入草叢。



櫻花樹上常見的鳳鶥及太陽鳥今天似乎休假了,幾種最常見吵鬧的鵯占據了整棵櫻花樹。數量最多的黑喉紅臀鵯(Red-vented Bulbul)邊吃邊叫鬧讓櫻花感覺庸俗不少。



紅耳鵯(Red-whiskered Bulbul)數量比較少些,也三五成群吃起花來,沒有適合吸蜜的細長嘴喙,只見牠粗暴的拔起花朵舔舔基部的蜜汁再把花瓣吐出來。



黃臀鵯(Brown-breasted Bulbul)是華南地區最常見的幾種鵯之一,從雲南到福建都為數眾多。或許哪一天有喜好遠遊的個體也會和栗背短腳鵯一樣,到金門一遊,環境喜歡的話搞不好住下來。




12/26下午搭一小段車再走一小段路轉到6號塘,位在茂密的樹林裡,環境較陰暗。上圖是6號塘的內外及進掩蔽帳的門口。等鳥的時候走到外面樹上也會有不一樣的種類,鳳頭雀嘴鵯、橙腹葉鵯、灰頭鴉雀就是在外頭記錄到的種類。



塘主不時到水塘撈起掉落的葉子,方便小鳥洗澡;也檢查餵食台上的食物,吃光了就得補充。



由遮陰棚外望對面山頭,山坡地開墾得精光。當地農民在平緩的旱地上種植咖啡、柑橘及香蕉等經濟價值不錯的作物,較陡的山地則以種植核桃和板栗等大型落葉樹為主,這等大樹管理簡單但在陡坡上採收得費一番大工夫。



水塘邊插了大枝新鮮櫻花,灰翅鶇(Gray-winged Blackbird)不為採花而來,倒也拍出一副所謂的花鳥圖。灰翅鶇雄鳥在這裡是此行首見。一身亮麗的漆黑搭個灰翅膀,英名不叫Thrush而乾脆叫牠Blackbird。



這個水塘有別於早上的2號,來的盡是不同種類得鵯。6號塘來的則是各種鶇鶇。白眉鶇(Eyebrowed Thrush)這個下午也是三番兩次到水塘來找好料的蟲子。鶇的活動模式感覺比較優雅斯文,不太互相追逐打鬧。



黑胸鶇(Black-breasted Thrush)雄鳥也來參加鶇鶇大會,幾種鶇輪流站上這個像主席台的平頂石頭,像極了在發表意見評論食物的新鮮度和口感。



栗腹磯鶇(Chestnut-bellied Rock-Thrush)派母鳥出場,雖然沒有老公腹橘背藍的鮮明色澤,可身上細緻的斑紋也是精工畫出頗為耐看的。



黃綠鵯(Flavescent Bulbul)是比較喜好森林環境的種類,常靜靜停棲樹上,不像一般鵯科家族那麼好動喧鬧,所以沒有到陽光燦爛的櫻花樹上和其他同類們廝混,倒到樹林裡陪著鶇們斯文的覓食。



赤腹松鼠(Red-bellied Squirred)把塘主拉的斜樹藤當遊戲場,來回奔跑。喜歡人們放上去的蘋果,偶而也見牠咬食麵包蟲。牠和台灣公園裡的松鼠是同種,蓬鬆的大尾巴末段變黑略有差異。



麗色奇鶥(Beautiful Sibia)也是各個水塘的常客,一身勻稱的灰藍看起來帥氣十足。本種的命名者博物學家Godwin-Austen應該對牠的外貌情有獨鍾,在1874年給名字的時候種小名就用Pulchella是美麗的意思,英名和中名也跟著一樣的稱呼。你看牠美麗嗎?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