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多明尼加賞鳥最經典的鳥點在該國西南角的山區(Sierra de
Bahoruco),Bahoruco山西側與海地共和國接壤,從地圖上看正好在西班牙島中央的南部。整個山區畫成一個國家公園(該國有1/4的國土劃設為國家公園及生態保護區),在多國有一半的時間圍繞在這國家公園的北、東到南側,海拔高低不同,面向不同形成不一樣的生態棲地,鳥種多樣。第一天在聖多明哥植物園熱鬧的鳥況其實只是開胃菜,大多數種類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都一再的出現,而Bahoruco山區的鳥種則大多是離開後就沒有機會了。
Villa Barrancoli位在國家公園外圍的北側,第一天先上高海拔山區,另一天沿著Kate's
Camp一旁的貓尾(貓尾是一種草本植物的名稱)步道找尋特別的鳥種。接下來順著進來時的山路往西行繞到國家公園的南側,希望能有不一樣的收穫。
2/29(一)不為找貓頭鷹卻凌晨4:30摸黑出門。近兩個小時的車程,心想外頭一片漆黑還可以補補眠,沒料山路奇爛,一鬆手沒抓穩把手不是撞車頂就是撞車窗,Danilo還不放心的時時停車指導後方沒來過的司機,最後甚至下車幫他開過陡彎又狹窄的小木橋。
到定點後倒好車,鳥導神情緊張的要大家安靜等候。微光中放了一段錄音,拉賽爾鶇(La
Selle
Thrush)從我們的背後出現在林道上,天仍黑鳥也黑,看好一陣子才瞧出端倪。鳥導表情才轉為輕鬆露出笑容。這是種狹域分布且瀕危特有種,只在天剛亮時較有機會見到,4:30摸黑出門全是為了牠。
拉賽爾鶇看到了才圍在車後吃起早點(右下)。Kate女士準備的都是典型的西方鳥人超簡單吐司、果醬、咖啡、果汁另加些餅乾(右上)。隨後沿林道向上坡路段找鳥(左圖),超讚的環境一路好鳥不斷,可惜天色昏暗且Danilo不太等人,拍照的機會不多,匆匆忙忙盡是糊糊的紀錄照。
綠尾地鶯(Green-tailed
Warbler),看鳥導不慌不忙的神情,說明著這一帶牠是常見種,一路遇到不少次。只分布在該島的中部,海地那邊因樹林砍伐嚴重數量銳減。可惜多在陰暗角落老拍不清楚。
伊島綠霸鶲(Hispaniolan
Pewee),也是島上的特有種,數量普遍。鄰近島嶼的幾種Pewee樣子都長得很像,因分布區隔離並沒有識別上的困擾。
路邊樹林的大樹上,釘上一片國家公園的標示,拉薩爾鶇做代表,這鳥圖和真看到黑鳥差很大(左上)。沿路有不少可愛的小花。左下是當地的秋海棠,山陰的角落成片盛開。右圖的勿忘我在稍有陽光的路旁開出串串小藍花也很可愛。
伊島咬鵑(Hispaniolan
Trogon)的出現也引起一陣騷動。咬鵑是泛熱帶森林裡的中大型鳥種,約有40餘種,每一種都有卡通般的配色和細緻的斑紋。在密林裡雖不易發現,還好牠常在枝條上蹲坐不太活蹦亂跳。
黑喉藍林鶯(Black-throated Blue
Warbler)是在加拿大及美國東北部繁殖,冬天到巴哈馬及大安地略群島渡冬的普遍林鶯。在山區裡天天有紀錄。這隻雄鳥灰藍和黑白的配色顯得帥氣十足。特別記一筆-牠是個人的第5700種生涯紀錄。
從濃密森林的空隙往外望,對面的山坡明顯上下兩層環境不同;下層林木生長茂盛,上層稀疏樹木和裸岩。這就是多明尼加共和國和海地的國界。在新聞裡常聽到海地鬧洪泛和土石流的災難,答案就在眼前的景象,海地的人民也弄得一窮二白 。
上山緩坡路走了約3公里有小片的高大松樹,Danilo很激動的指著高枝上的小黑點,是不容易見的伊島交嘴雀(Hispaniolan
Crossbill),他帶隊上山平均四、五回才能見到一次,難怪喃喃自語的高興了好久。舊的書上叫牠White-winged
Crossbill,此種長在高緯度的北方。本島中部的熱帶山區小族群被提出為獨立的特有種。
接近中午的大太陽下,鳥導在車上聽到好鳥的聲音,獨自在乾熱的石礫路上找了好一陣子,海地金翅雀(Antillean
Siskin)停棲在獨立的枯樹上。這是Danilo帶隊的一貫方式,自己聽自己找,沒問他都不吭氣,找到鳥再緊緊張張的指給你看。本種也是西班牙島的特有種。
下到國家公園緊貼海地邊界的管制站,管理員和Danilo滴咕幾聲,揮手要一位懷抱幼兒一臉愁苦的年輕媽媽上我們的車。她是海地人,孩子生病沒地方看醫生,只能越界來求醫,這種顛頗崎嶇的偏遠山區,抱個幼兒跋涉看醫生,看了讓人鼻酸。本想為母女拍張照片,卻不好意思舉起相機。
午後一點下到國家公園門口,這也是個賞鳥點,只是大中午的鳥況並不理想,Danilo聽到Bay-breasted
Cuckoo的叫聲,跟牠追進乾河溝裡卻失之交臂。這一路為這隻杜鵑花掉大把時間,最終仍抱憾而歸。
這時路旁的樹叢陰暗處闊嘴短尾鴗(Broad-billed
Tody)咯、咯、咯的狂笑這群傻瓜,放著漂亮的小鳥不細細欣賞,反而去追那沒影的杜鵑。這隻超不真實的可愛卡通鳥只按了幾下快門就被Danilo催著追不知身藏何方的杜鵑去。
國家公園的門票是個掛在手上的紙製手環,買來後由領隊張老師統一管理,到國家公園才分發掛在手上,離開時得拆下來還給管理員。
下午4:00左右回到Villa
Barrancoli,Barrancoli就是公園門口拍的可愛小鳥短尾鴗。左上:營地大門口一個簡單的小招牌。右上、下:分別是我們住的房間外觀及內部。蚊帳是必備的,大家都擔心美洲正流行的茲卡病毒,但Kate說並沒太多蚊子。左下:樹林中獨立的浴室及廁所,位置就在分散的住房中心。使用前要自己開電開水,用後再一一關掉,節約水電在這種地方是重要的生活習慣。
兩個營地員工的孩子在樹林邊玩耍,見到陌生客人拿個小木棍遮住自己眼睛,玩的或許是某個原住民族的兒童遊戲,任你拍照他們就是定格不動。
晚餐前和營地主人Kate合影留念;她是紐約人,熱情話多,早年曾是綠色和平組織的志工。落腳多明尼加後特別關注鳥類,也寫鳥書也帶看鳥,年紀大了不跑野外專營這個營地;談起鳥來如數家珍滔滔不絕。張老師規畫多明尼加的行程由她一手包辦;也擔心這位神奇的獨居老太太將來由誰接手,後來的鳥人如何進到這吃、住、行都相對艱苦的賞鳥勝地。
1/3(二)
6:30在營地的簡單早餐,吐司、鳳梨、白煮蛋。晚餐較豐富,由張老師進後面的廚房為我們炒了盤台式的炒青菜及番茄蛋。只要有好鳥,瘋狂的鳥人通常都不會記得上一餐吃的是啥東西。
左上:出門前廚師要求和我們一起拍照留念。下圖:當地是典型的喀斯特地形,整個山體由石灰岩構成,岩隙見榕屬植物盤根錯節的茂盛生長,行色匆匆的白額鶉鳩(White-fronted
Quail-Dove)靜靜的在石礫與落葉堆裡穿梭,就是沒機會下手拍照。右上:充滿碎石與落葉的貓尾步道,後段轉成以矮小刺槐為主的疏林環境,鳥種也不太相同。
純色鴿(Plain
Pigeon)一如其名全身單調的棕灰色,看到人常機警的快速飛離。牠只分布在大安地略群島,算是地區性的特有種。數量不少,行程後段來到古巴也見到幾次。
扁嘴鶯雀(Flat-billed
Vireo)就在步道後端的乾旱疏林裡找到,也是該島的特有種。鶯雀(Vireo)原本是新大陸的特有科,近年分類學者將舊大陸的鵙鶥(Shrike-Babbler)和綠鳳鶥(Erpornis)也移入其中,台灣的綠畫眉也歸在這一科。有趣!
混亂!
憨蠅霸鶲(Stolid
Flycatcher)也是一種活躍於低地乾旱林區的霸鶲,只分布在西班牙島和牙買加,算是個地區特有種,書上說在島上廣泛分布,我們從頭到尾就只見到這一次。
回頭的路上Danilo腳步很快,老人家拼命的追就是趕不上。乾脆慢慢欣賞路旁盛開的大紅花;它和落地生根同屬景天科的Kalanchoe
serrata,花梗抽出約一人高,在焦黃一片的土地上非常醒目。這種當地的野草在台灣喜愛多肉植物的玩家也常見栽培。
跟不上隊伍,有隻闊嘴短尾鴗(Broad-billed
Tody)前來打氣鼓勵。背景是陰暗的石壁令牠更顯出色。短尾鴗(Tody)是大安地略群島的特有科,僅有五種,分別生長在波多黎各、牙買加、古巴各一種;西班牙島有兩種,另一種叫狹嘴短尾鴗,在高地見到過但僅拍到個屁股。科內五種長相都大同小異,用地理分布就可區別。
Danilo停下腳步播放白頸鴉的聲音,老人家趕到時只見到黑影在遠處的椰子樹間竄飛。反而棕梠[即鳥](Palmchat)在椰子葉尖上成串聒噪的叫著,好不熱鬧。
尋找白頸鴉的的地方,出現隻黑頂擬鸝(Hispaniolan
Oriole),很遺憾只有鳥導和老人家見到,Danilo好像很重視這個鳥種,回營地後不吃午餐,再逛到附近一處牧場找擬鸝,大中午曬了一個鐘頭太陽,13:00才死心收兵。
牧場旁的一戶人家門口桌子底下,乖乖的坐著個小娃兒,獨自抓著滿地的碎石玩耍。看到一群長相不同的陌生人,瞪著大眼好像被嚇呆的樣子,超可愛!
中午也是個超簡單的土司餐。15:20離開前全體訪客與主人Kate在餐廳旁留影紀念。後面牌子寫的就是西班牙文的[貓尾步道]。結束了在Bahoruco國家公園北邊的兩天精彩行程。
離開Villa
Barrancoli的一半鐘頭後又遇上了加勒比海的拍岸濤聲和鹹濕海風。要在這海邊的渡假旅館Casa Del Mar 過兩夜,前往Bahoruco國家公園的南側補幾個在北邊沒有或漏失的鳥種。
Casa Del
Mar是家中規中矩的渡假旅館,完全符合西方遊客的風格。左上:房門外面海看書用的桌子和躺椅。左下:房間外望穿過椰林的海景。右下:房間內King size的超大床鋪。右上:晚餐老婆點的龍蝦和沙拉,看來很豪奢;新任兄每次有龍蝦都要把照片PO給建忠瞧瞧。
3/2(三)
再看看清晨的海景,還是迷人的渡假風味。只是為了山上另有心儀的鳥種並沒在此多做逗留。現在再翻開照片似乎還嗅得到淡淡鹽味的海風。
早上7:00帶早餐出門,一路上車輛不多,路邊到處矗立著選舉的看板,多明尼加正準備總統的大選。左邊看板這組候選人的總統名字也叫Danilo,和我們的鳥導同名臉型也有點像。
進入山區長的是整片的松樹純林,林下長滿生境和原生地都不搭調的龍舌蘭。突然林中出現隻白眶綠鸚哥(Hispaniolan
Parrot)。這種鸚哥新任兄早一天到,在市區裡就拍到照片,心想是個普鳥,沒想這一路只在南邊這一帶見兩次。
進到國家公園的工作站,餐盒都沒打開,目標鳥烏鴉就成群在工作站旁的松林裡聒噪。右上:後方是吃早餐和看烏鴉的大型涼亭。左上:工作站前的招牌。左下:由公園內向大門口外望,整個山區都是單純的松林。
棕梠鴉(Hispaniolan Palm
Crow),鳥導提了很多次,原以為是困難的鳥種,沒想到下車就成群來圍攻,丟麵包和牠們分享卻不領情。很納悶名稱叫棕梠鴉的不找椰子樹棲息而整天在松樹林裡混日子。
解決了目標鳥種,公園裡一位Danilo的看鳥徒弟問有沒有興趣看穴鴞,由他帶進一處沒有對外開放的地方。穴鴞(Burrowing
Owl)兩隻就靜靜的站在礫石山上。這種環境迴異於北美見到的農耕旱地,如何挖洞築巢?弄不好哪天又成了獨立種。
目標達成了鳥導帶大家到一處乾蓄水池附近找鳥,也是整山的松林卻一片死寂。最後問他找甚麼鳥種,原來紋腹鷹(Sharp-shinned
Hawk)常在這一帶活動,本種對我們並不重要,催他早早離開換點。
這裡應該也是個熱門的賞鳥點,看板上畫了不少鳥圖。西班牙文看不懂,認認圖上的鳥,重要的都已見過,不值得再花時間停留。
下山的途中,鳥導在一不奇眼的路旁停車,聲稱有機會找到安島姬啄木(Antillean
Piculet),放了幾回錄音,聽到回應,繼續放總算在樹叢裡見到牠的身影,隨即匆匆飛離。
時近中午,下車走進一條地面滾燙的沙土路,一旁長著類似紅樹的大灌叢,陸續有幾隻常見的度冬林鶯,樹叢外是片濕地,Danilo想來灌灌水,加些Trip
list的名單,運氣來了或許另有收穫。
這是個環境很好的濕地,有些鷸鴴和鷺科鳥種在裡面。另有大群的鷸在低空飛繞兩圈,短暫落下後隨即不見蹤影,落下時眼尖的年輕人認出是高蹺鷸(Stilt
Sandpipper),老花眼遲鈍追不上錯失一個新種,扼腕!
中午停在一處靠海的樹林邊吃午餐。左上:在多明尼加一成不變的野餐。右上、左下:看來頗有歷史的樹林,樹木不太大,樹幹有歷經滄桑的老態,很有看頭。右下:白沙碧水的海景,也拍了常見的燕鷗和鵜鶘,後頭有更清晰的圖片暫時不貼了。
打聽到了海邊的一處潟湖確定有加勒比骨頂出現,專程繞進Laguna de Oviedo 的碼頭。等船的時間看上樹上的椰子正好消暑。問了價錢現採現砍(左圖)。沒杯子沒吸管每人一顆倒頭就灌,清涼解渴沁透心扉(右上)。喝完揶汁,剝開來挖椰肉又是另一道營養美食,沒吃乾淨的椰肉一旁的土雞馬上來搶食一空。
喝夠椰汁上船啦!碼頭邊樹蔭下兩位女騎士,見身上帶了相機要求為她們拍照。多明尼加非洲後裔佔了很大比例,兩位黑美人照起來又靦腆又興奮。
碼頭邊沙灘的大太陽下,這個小男孩衣服掛在肩上,光溜溜的追著客人看熱鬧。他是個聾啞的孩子,Danilo做勢要把它剪掉才急急跑開。
一行八人加上船伕及另一位當地鳥導,分成兩艘小艇往潟湖北邊乘風而去。陸續出現些鴨子悠遊在遠方水面。繞過紅樹後方水道加勒比骨頂(Caribbean
Coot)遠遠的貼著紅樹邊游。特徵看清楚了就是無法接近拍照。左下:認真又心急的鳥導Danilo,一路來都跑在前頭,沒機會拍到照片,船上跑不掉了才有他鏡頭。
回頭看看潟湖的碼頭也是個渾然天成的景緻。船家建議再看Flamingo去,但Danilo另有重要的盤算,急急要為先前找不到的好鳥Wester
Chat-Tanager報仇去。
回程的路上向左轉進山區,山路特別崎嶇泥爛,花兩個小時上17公里到一廢棄的遊客中心,環境類似第一天上山的濃密森林,當時他就喃喃的唸了好幾次,運氣好的時候Wester
Chat-Tanager一趟可以見到七次,可就槓龜了。所以再奔上這段爛路,賭一賭復仇的機會,這鳥沒找到對他來說超沒面子的。黃昏的樹林裡看他心急又無奈的表情,真想上前給個擁抱-鼓勵並安慰他一下。無緣的Chat-Tanager就這樣放生啦!
回到旅館已過21:00,餐廳點了慢吞吞的菜,兩個同伴為了平復一下被Chat-Tanager戲弄的誨氣,特別點了龍蝦餐,結果大縮水,龍蝦三隻變兩隻還少了沙拉,衰運未消啊!餐桌上再和Danilo討論一下希望的鳥種,Bullfinch他竟然忘了,路上有機會沒特別找,答應明天試著補回來。接下來的幾天好像只剩3~4種新鳥可以期待了,這也說明在Bahoruco國家公園收穫滿滿,該移師往東走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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