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從高地下來收穫了兩個貓頭鷹,在心裡面 Halmahera的行程已經快結束了,雖然還有個大目標-牙白胸八色鶇(Ivory-breasted Pitta)沒找到,說實在的人人都沒抱太大希望。其實哈瑪黑拉和特納提還有一個從菲律賓的紅胸八色鶇(Blue-breasted Pitta)分出來的摩鹿加八色鶇(Moluccan Pitta),可能數量稀少更困難,問了Danny他沒回答只是搖搖頭,或許他都沒見過,當然就算了。
剩下的這一天半,仍在維達渡假村附近繞,有些新鳥點也有些重複的路段,基本上繞著牙白胸八色鶇轉圈圈,雖最終無緣見一面,也另外加了3個新種。賞鳥就是這樣,該給你看的鳥牠自動會在眼前出現,機緣未到的種類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7/27(一)這個早上才七個人的團就兵分兩路,扛砲的人繼續到天堂鳥的戲棚前拍明星表演。對八色鶇不死心的在各處森林裡鑽。上圖是兩三天來經過不少次的地方,也有八色鶇出現過,進林子裡繞繞,聽聽牠的叫聲,有幾個同伴覺得沒希望,根本就懶得進去。
路邊零星有人種可可樹,生長得不錯果實也結得滿大的。在不少熱帶地區都曾見大規模的經濟栽培。Halmahera好像才開始試種。哪天被察覺它是可帶來巨大利潤的作物,栽培面積當迅速擴大,免不了的有些森林將被取代。
紅脇綠鸚鵡(Eclectus Parrot)這個大型鸚鵡分布於新幾內亞及周邊島嶼,數量還算普遍。這次遇到好幾次都是天上飛過,今天難得停在枯枝上。本種雄鳥大綠、雌鳥大紅,很難讓人把牠們連想在一起。過去好長一段時間被認為是不同的兩種鸚鵡。中名有人稱牠折衷鸚鵡,望文生不出任何意義,鄭光美老師編的名錄叫牠紅脇綠鸚鵡,至少對雄鳥來說是貼切的。
走進一條小步道,步履維艱的翻過一顆倒地不久的大樹,接步道另一頭,目的無他仍舊是心存Pitta。這條步道沿山麓順著小溝進入,像是荒廢的車行大路,長滿了胡椒科的先鋒植物遮天蔽日,八色鶇在山坡上叫,根本找不到縫隙往上看。
步道的內部有明顯人走的痕跡,Danny循聲追上山坡,過一會兒叫我們跟上陡坡,年輕的陳亮快步追上,見了一眼八色鶇沒來得及拍照。兩個老人家連滑了幾跤才追上,牠已飛更高的坡上叫了,似在取笑我們。如此戲碼接著再演兩次都快追到山頂了,八色鶇越過山谷飛往另一山頭。只能狼狽的連滾帶爬滑下步道,滑下時手被帶刺的棕梠葉柄刺傷了,心也被八色鶇刺傷了。
下步道後有隻超近的摩鹿加短尾鸚鵡(Moluccan Hanging-Parrot)趨前慰問,鏡頭縮到最短都快爆框了,牠甚至飛到眼前在臉上扇把風才轉身離開。短尾鸚鵡一般都在高高的樹上覓食,看到時通常是快速直線飛行的小黑點,停棲又大多時候是倒掛著。看到牠這樣的站姿算是很另類。
這個早上追Pitta還沒結束,Danny看兩個老人家數度失之交臂,再越過河谷進另一片林子。過程中還因沒穿雨鞋讓阿國背過小溪。可最終牠還是種無緣的鳥。這回的補償是加了純色褐嘯鶲(Drab Whistler)及哈瑪黑拉啄花鳥(Halmahera Flowerpecker)兩個新種,得耶?失耶?無從評估。 退出森林後躲樹蔭下喝喝水吃點餅乾,補充一下流失過多的能量。
下午繞一段往Sofifi回頭的路找找有機會但還沒有記錄到的種類,目標並沒有很明確,隨機碰運氣。哈瑪黑拉這個熱帶島嶼有不少種類的棕梠科植物,上圖這種外貌看似平凡的椰子樹叫Sagu Palm,生長在潮濕的低地,我們找大嘴秧雞的小河邊就茂密的長了一大片。當地人將粗大的樹幹鋸下磨碎後可以洗出大量的澱粉,在印尼除稻米以外是最大宗的食用澱粉來源,加工後製成各式飲料及食品。名子叫Sagu猜測是否就是我們吃的[西谷米]。
這個下午最讓人興奮就屬這隻鮮紅胸果鳩(Scarlet-breasted Fruit-Dove)了,在車水馬龍的道路上停車,一邊是水塘(沒啥水鳥),另一邊是高聳的崖壁。Danny聽到牠的叫聲並見鳥影飛入山壁密叢。這時沒其他的特別目標就跟牠耗起來,一刻鐘後高處葉叢間有鳥影晃動,縫隙裡分批次見到紅胸、白頭及藍綠的翅膀,各部位補齊後牠才露出半身亮相。摩鹿加的特有種中牠算是數一數二出色的好鳥。
黃昏的斜陽下再有顏色鮮艷的巨嘴鸚鵡(Great-billed Parrot)為今天做個彩色結束。當然沒直接回住處,還繞路想找毫無特色的哈瑪黑拉金絲燕(Halmahera Swiftlet),可找來找去只找到兩種常見的純色及白腹金絲燕。
7/28(二)本來的打算是吃過早餐,就慢慢的往回走到Sofifi港,但想想回程路上的鳥都看得差不多了,而渡假村附近的八色鶇卻在森林裡聲聲的呼喚。阿國決定用半天再奮鬥一下。上圖是第一個鳥點,進林子就聽到聲音,等了幾分鐘被雨給趕了出來,在香蕉園的棚子裡躲雨、聊天、拍照。這一趟好像還沒有大家排排站好好拍張照片(新竹來的黃兄大砲扛累了今早在渡假村休息)。下雨的小空檔天空還出現淡淡的彩虹(右下圖)。坐不住的四個人穿雨衣再進樹林,仍只聽到八色鶇嘲弄的悠遠歌聲。
最後一個點在一小型的伐木基地裡聽到就在眼前看不到的樹叢裡唱歌,一度滿懷希望,結局是確定哈瑪黑拉的森林裡住了許多不讓你看的牙白胸八色鶇。圖片中兩個看過的年輕人時而低頭,時而托腮表情都很無奈。左側站立的就是有雙鴞眼的當地鳥導Ban Ban,到碼頭道別時他還說抱歉沒找到Pitta給你看。
約9:30算算時間也該回頭了,阿國在路邊聲聲的催促離開,只有老人家仍站一棵大倒木上癡癡的望著牠唱歌的林下,心裡明白這一離開這一輩子就與他無緣了。
延後半天午飯後離開Weda Resort,車子慢慢的開開停停複習些當地鳥種。雨也是下下停停的晴時陰偶陣雨。路上唯一明確的目標是陳亮進來時沒找到的白頭翡翠(Beach Kingfisher)。走進長滿紅樹林的珊瑚礁海岸,到了牠家找一下就找到。大家更在意的反倒是趁著明亮的夕陽拍拍同遊的紀念照。藍衣者為此行的鳥導Danny,行程要結束了他一副輕鬆愉快的表情。
哈瑪黑拉鄉村典型的道路景象。乾淨整潔,圍籬、護欄都漆著各自村莊的統一色調。沿路種些有顏色的熱帶花木,整體感覺充滿活力生氣蓬勃。左上是清真寺,當地宗教以穆斯林為主,偶而可聽到麥克風傳來禱告的唱誦聲。
這是Sofifi碼頭的忙碌景象,進出哈瑪黑拉的最主要港口。自2010年起Northern Maluku省的首府由外海小島上的特納提遷移到此,使她變成重要的經濟、交通及行政中心而更形繁榮熱鬧。
渡輪回到Ternate港,整個行程正式告一段落,半小時的船程,船速快引擎聲音更大,互相交談要大聲喊叫才聽得到,大家比手畫腳的分享著九柑買來的山竹,很快就到達彼岸了。
摸黑進入特納提的這家旅館,自始至終沒找到旅館叫啥名字,在當地算起來還滿氣派的,看這桌晚餐像宴會一樣。但據說吃起來又辣又鹹,新鮮的魚炸得又硬又焦。素食的更不在話下,端來碗開水洗去鹹辣才能入口,弄一盤炒蛋似乎也加了半斤鹽。
旅館的服務人員沒有一個能用英文溝通的,有任何要求都得打電話與老闆講好再由他轉達。這個晚上從住房分配,第二天早餐的時間及清晨的機場接送,阿國都要更費心才能搞定。
7/29(三)清晨搭每天唯一一班的飛機往雅加達(五天前半夜由雅加達出發的同一班),號稱不誤點的Garuda航空略遲了半小時,三個半小時後在雅加達與陳亮道別,他還要自己在爪哇看三天鳥。轉機的四個小時到機場餐廳解決中飯,櫥櫃裡全是炸雞和炸魚。素食的只能要碗右下圖的Soto Ayam把雞肉拿掉,加點右上圖的不知名沒味道澱粉食品,很可能又是從Sagu Palm做出來的。
飛回台灣是搭華航班機, Check in櫃台與印尼的Garuda航空共用,牆面上的大圖案應該就是哈瑪黑拉的華萊士天堂鳥,看來熟悉親切,還有能講中文的服務人員。在此揮別印尼,不久或許就是明年還會回來,不一樣的小島有不一樣的鳥在呼喚,怎能視若無睹。
這一趟一星期的賞鳥,老人家還沒覺得累就回家了,若再把八色鶇忘了不進密林裡衝刺,感覺會更輕鬆自在。光坐車在馬路上混,就記錄了75種,更關鍵的是馬路上光線好,老花眼及黃斑部病變的視力模糊影響沒那麼嚴重。雖然漏了8個特有種,還有33種Lifer進帳,真是超出預期的大豐收。謝謝策劃的Luna、帶隊的阿國以及一幫同行親切和善的老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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