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24日 星期五

20191031~1127_隨鳥漫遊巴西東北_(5)Mucuge-Boa Nova

巴西東北主要的生境是Caatinga的乾燥刺林。在特殊的地方中間夾雜小面積潮濕森林,其間點狀的生存著特殊的物種。另有季節性的河流,旱季裡也只是一條黃沙,沿河就會有相應的植被形成狹長的綠帶,也能找到喜好這類環境的種類。在地圖上看焦黃的一大片,只要跑得夠遠,還是很有得瞧的。

這一段的Mucuge和上一站的Lencois同屬Chapada Diamantian山系,只是Lencois在北Mucuge在南。基本環境非常類似,鳥種卻有不少差異。這一帶有不少鳥種只分佈在非常小的局限地區。比較長的拉一段車就可以找到不一樣的鳥。接下來的Boa Nova則向東接近大西洋,出現比較大範圍的環境變異。



11/12(二)5:00以前出門前往附近的另類Brazilian Savanna。一望無際的平地,長著約一人高的禾草及低矮無莖的椰子類植物(右上及左圖)。右下:路旁的沙土地上,見到幾處畫了幾圈很規則的同心圓。研究老半天才看出是同心圓心的草莖結籽重了垂到地面,被風來回的吹而在地面上畫出工整的圖案。



角蜂鳥(Horned Sungem)是天未大亮前的第一隻新鳥。昨天眼花鳥導指了幾次都漏掉了。今天這隻母鳥,好像來補償的,給你拍個夠。雖沒雄鳥翹兩支角帥氣,也扎扎實實的記了一筆。



鉛黑食籽雀(Plumbeous Seedeater)也還沒睡醒的模樣,縮著脖子把明顯特徵的白喉擠成左右兩道白鬍鬚一般。牠在諸多食籽雀中是體色偏灰且具黑色嘴喙的一種。



白斑唐納雀(White-banded Tanager)說的白斑指的是翼肩一條白色的斑紋。角度的關係沒能看出來。牠有個黑眼罩外型酷似伯勞,因此有個別名叫Shrike-like Tanager。但伯勞科的鳥廣泛分佈舊大陸及北美,就是不到中南美,在巴西見到牠顯然是個冒牌貨。



狹嘴蟻鷯(Narrow-billed Antwren)是這個地區的重要鳥種。希望名單列在昨天,今天總算記錄到牠。本種只零星分佈在巴西東北內陸的局部地區。保育等級列在易危名單的特有種。與同屬內的其他種關係較遠,有學者建議成立獨立屬Neorhpias容納牠。



條紋霸鶲(Streaked Flycatcher)這隻霸鶲非常愛現。所有人都盯著樹叢裡蟻鵙的活動專注的找尋。牠卻在人群前的明顯處不停的出聲鳴叫。體會到牠深怕被忽略的焦躁感,還是舉起相機按幾下快門,再持續追蹤蟻鵙的動靜。



銀頰蟻鵙(Silvery-cheeked Antshrike)這種特徵明顯又帥氣的蟻鵙,雖在Potengi也見過一次在陰暗的樹叢地面。今天又出現在眼前順光的中層空枝上,機會不錯。雖然一旁的條紋霸鶲不斷的出聲騷擾。本種只分佈在巴西東北的Caatinga環境,也是個特有種。



快9:00以為要回旅館吃早餐了,車子卻往反方向走。下車後走了一小段半人多高的草地(左上)。跳下兩個岩階鑽進小山谷裡,一推人擠著等溝裡的Diamentian竄鳥(Diamantina Tapaculo)出現(左下)。持續的回播也有反應,可溝裡的林木如右圖般濃密,只有三個人號稱見到樹縫裡的黑影。



竄鳥雖沒等到。腳邊及眼前的植物看來卻很熱鬧。左上:一串約一人高的的秋海棠花枝開得得紅紅火火,葉子卻只藏在草叢裡。右上:斜枝上著生鳳梨也不甘寂寞伸出長長的黃色花穗很是招惹目光。左下:樹幹上的一塊樹皮鮮艷得像塗上紅色油漆似的,以望遠鏡端詳許久才確認是一種地衣。右下:地上也有一種約15公分大小的分枝狀地衣,細緻的開展成半球形,用在客廳當裝飾也毫不遜色。



11/12(二)餐廳快收攤了才趕回吃早餐。右下:Pausada Mucuge的旅館庭園,走到哪裡的Hotel都有個漂亮的游泳池,可我們從來沒下過水。上圖:旅館對街的民房,南美紫茉莉開得非常燦爛。電線上則長著一 球球的空氣鳳梨(Tillandsia)。左下:Mucuge街上的水果店,裡頭暗暗的沒開燈而水果種類卻不少。這天離開前還進超市許多人想買咖啡粉及咖啡豆。



離開Mucuge再向南前往320公里外的Boa Nova途中僅略作停留找鳥。上圖:這一帶的Brazilian Savanna環境,不少矮小的棕櫚科植物是別處少見的。接近中午來到一個修行老人的農場,裡面有早上槓龜的稀有竄鳥。左下:在農場大門外等主人來開門,門口有個大木牌刻著[RAZ. CRISTO REDENTOR]很有贖罪救世的味道。右下:進去後他熱情的招呼,好像很久沒跟人說過話了,一值滔滔不絕的介紹他栽植的各種果樹。大家雖心急著找竄鳥去,也只得耐心聽他介紹並分享些西印度櫻桃等小型水果。

最後帶到農場後的竹林裡等Diamantina 竄鳥。由於早上的經驗,不敢帶相機只用望遠鏡專心找鳥。經過放音回播,最後總算全團都批發了,人人滿意。這種竄鳥是遲至2007年才首度被描述發表的新種,分佈非常局限在Bahia州中部的Chapada Diamentina山區密林中。大多生物學性狀都仍未知。保育等級上猜測可能屬於近危鳥種。



左上:看到鳥了,主人在本子上要大家簽名留念。他曾出國學習禪坐,也對東方文化有濃厚的興趣。離開前邀請他到台灣來學禪,他開心的露出燦爛的笑容。右圖:簽名的那一頁,他先註明了台灣訪客、日期、看到的竄鳥(英名、學名都列出來),才輪到大家寫上中文名字。左下:回頭再瞧一眼農場的大門,很特別的鳥地方,很特別的守護者、很特別的稀有鳥,我會永遠記得。

緊接著花6小時的車程。15:00才找到吃午餐的地方。趕320公里路趕到Boa Nova已過晚上8:00。又是摸過10:30才上床休息。連日來都早出晚歸,睡眠明顯不足。早上明知有好鳥等在野外,起床還是相當掙扎。長途車上睡得東倒西歪,還是趕不走昏沉的睡鬼。



11/13(三)清晨4:30吃了早餐就出門。上圖是Boa Nova小鎮一早冷清的石板街上只有幾個早起的鳥人。Boa Nova地區的Serra de Ouricana是國際鳥盟認定的重要野鳥棲地(IBA)之一。山的東及東南坡是常綠的海岸闊葉林。相鄰的山脈西側則仍是乾燥的Caatinga環境。生物多樣性高自不在話下。



到鳥點還沒進林子這隻黑白花色的灰頭鳶(Gray-headed Kite)就在頭頂上盤旋。牠展翅有一米寬。剛從樹林起飛時,拍翅幅度大又快速。黑白間格明顯就如隻大型的斑翡翠衝出樹林。升高翅膀安定下來才像隻猛禽。



在樹林底層來回走動的白冑蟻鳥(White-bibbed Antbird)永遠找不到一個沒遮擋的角度。這是隻公鳥,眉線、喉部為白色且胸前有明顯黑斑,雖從枝葉縫隙也可窺見一斑。本種也是巴西東部近海岸地區的特有種。



早上賞鳥的這個乾旱落葉林長像有些奇特,巴西人特別稱它Mata de cipo dry forest。林內充滿蔓藤、著生的蘭科及鳳梨科植物種類特多。上圖是四種正開花的著生原生蘭,左下是嘉德麗雅蘭的原種,花朵直徑有十餘公分,不亞於蘭園的栽培種。帶隊的當地小夥子每種都唸出拉丁學名。忙著找鳥來不及把它一一記下。



在樹林下層陰暗處的南美蚊霸鶲(Euler's Flycatcher)僅13公分的小型霸鶲。從正面看除了淺淺的眼圈啥特徵也看不到。其實牠背上有明顯的褐色翼帶和翅斑且下嘴淡色,足以和暗褐霸鶲(Fuscous Flycatcher)區別。



近中午出樹林前坐下來休息和帶路的地陪一起留張紀念照。他有些靦腆少話,對當地的一花一草、一石一鳥都瞭若指掌。可惜今天風颳得特別大找鳥超不容易。錯失了幾個經典鳥種。



樹林裡也不乏各式的著生鳳梨科植物。開出花來還滿鮮豔引人注目的(右上)。右下的鳳梨株型高大,葉上的斑紋頗具觀賞價值。左上的空氣鳳梨(Tillandsia)結了一串果實整株掉落地上,把牠塞回樹叉上,應可以繼續存活。



出林子的強烈陽光下,長尾霸鶲(Long-tailed Tyrant)在高枝頂上跳換著枝條停棲。位置怎麼換都是大逆光的黑鳥。頭頂的白冠只隱約可見,最明顯特色在那兩根超長尾羽。



斑翅灶鳥(Wing-banded Hornero)也大方的站枯枝上高歌。幾種灶鳥外型都很類似。本種叫牠斑翅得要等牠飛起才看得到初級飛羽上的暗色翅斑。



淡色針尾雀(Pallid Spinetail)是早上回頭之前的最後一隻特有種。棕合白眉、棕紅色的頭頂、翅肩及尾羽各項特徵,確定牠的身分。站在遠處樹椏的枝葉間特徵一覽無遺。



過中午先送地陪回家再回Boa Nova小鎮的Pousada Sande吃午飯。左上:旅館的外觀及我們的坐車。左下、右上:由二樓餐廳的大玻璃窗所見對街小涼亭和停車位,圖案線條簡潔有型。右下:同一方向向遠看,白雲下的山頭就是早上賞鳥的Mata de cipo dry forest。翻過山就是潮濕的常綠闊葉林。



午後的鳥點是個特殊的私人保留地。先取得同意,到了路口電話連絡管理員來開門。右下是山腳下的開闊處停車。右上、左下:走過幾百公尺看似荒蕪的野地。路盡頭是片隆起的巨岩山頭。山頭上長不出高大植物只由岩縫裡長出低矮的草本植物,主要是仙人掌科花座球屬(Melocactus)的群落(左上)。



在巨岩區一旁就隱約聽到蜂鳥群飛舞的嗡嗡聲。藍喉蜂鳥(Sapphire-spangled Emerald)站枝頭上休息。光線對的話喉部閃出藍光,腹側是青綠色。在西斜的陽光下只見一身黑及腹部的一線白斑。下嘴紅色約略可見。



這一小片長滿巴西特有的花座球仙人掌(Melocactus bahiensis)的山頭叫Lagedo。賞鳥人稱它Hummingbird Paradise。我們記錄了6種蜂鳥。全區沒明顯的路徑,主人每隔30~50公尺放個雕磨過的圓石頭,順著它走就是步道。走在上面四周全被蜂鳥包圍。看夠、拍夠找塊石頭坐下,感受到正能量的氣場很強。很容易長時間忘我發呆在那裡。蜂鳥除了明顯的拍翅聲,沒啥旋律性的歌聲,那當下卻覺得是種殊勝的仙樂。



金喉紅頂蜂鳥(Ruby-topaz Hummingbird)是這個地區數量最多的小型蜂鳥。光線方位對的話頭頂有鮮亮的金屬紅光。棕色的尾羽有顯著的白、黑的羽端。特徵鮮明。牠們忙碌的來往在各花座上的小紅花,吸蜜並為花朵受粉,也見到不少粉紅色的小漿果。



不同個體的金喉紅頂蜂鳥(Ruby-topaz Hummingbird)或休息、或訪花。因不同視角看來有不同的顏色。左上圖是隻雌鳥除尾羽外,頭部特徵不明顯。



超級普遍的紅領帶鵐(Rufous-collared Sparrow)也來這裡湊熱鬧。牠的嘴巴形狀肯定吸不到仙人掌的花蜜。地面上應該有不少掉落的各式種子可供牠食用。



尾羽超長的燕尾蜂鳥(Swallow-tailed Hummingbird)也是這裡的常客。這算大型(16公分)的蜂鳥頭、尾兩段深藍色、體軀翠綠色。大都出現在一旁有高草的角落。這隻頭頂沾滿白色的花粉,也是仙人掌授粉的大功臣。



紋胸星蜂鳥(Stripe-breasted Starthroat)定點在花座的上方,找尋著還有密汁的花朵。這是隻雄鳥,可惜方向不對喉部到頸側的紅色星狀羽毛變成黑色。只見眼後、顎線及腹部中央的白色來確認本種無誤。



在山上幸福的享受好一陣子和熙的夕陽,下山的路上這黃眉霸鶲(Yellow-browed Tyrant)就在路旁說掰掰似的目送大家下山。體色、眉斑像是黃鶺鴒的兄弟。站姿挺立也是牠重要的習性。



天黑前再走訪一處特別的棲地。這個乾樹林裡的地面上長著特殊的大型帶刺鳳梨科植物(Achmea sp.)。有種局限生長在這種環境的特有種鳥棲止其間。



果然這種依Achmea鳳梨生存的細蟻鳥(Slender Antbird)就在乾樹林裡唱歌。這隻灰黑身體深黑喉嚨的是雄鳥。本種發表時的模式標本就採自Boa Nova。因分佈區太小保育上被列在[瀕危]等級。



11/14(四)今天依例5:00吃過早餐出門。鳥點在越過小山稜線東側的海岸常綠闊葉林。在闊葉林裡鳥聲很多,Raphael聽到聲音嘴裡唸了一長串鳥名,可真能看到的卻沒幾種。且不少種類和05年在南部海岸山脈的記錄的種類多所重複。一個早上在500公尺的範圍裡隨鳥聲來回走了3.1公里,記錄了31種。右圖:早上賞鳥的環境。左圖:回頭的路上太陽高掛熱氣蒸騰,Raphael撿個號角樹(Cecropia sp.)的落葉當陽傘遮太陽。



赤褐蟻鳥(Ferruginous Antbird)常活動於竹叢或密林的底層至中層,觀察困難。沒拍得很清楚依頭頂不夠黑,判斷是隻雌鳥。本種也是巴西東南部的特有種。分佈區不大但大多在保護區的範圍內,保育上沒有急迫的危機。



黑嘴鐮嘴鴷雀(Black-billed Scythebill)超長的細彎嘴是牠的註冊商標,特徵明顯。習性類似啄木多在濃密的樹幹或竹林裡找昆蟲為食。主要分佈在巴西東南,邊緣擴散到巴拉圭及阿根廷東北。



黃喉啄木(Yellow-throated Woodpecker)是體色鮮明長像帥氣的中小型啄木(20公分)。有三個亞種,本亞種僅分佈在巴西東南,和其他兩亞種分佈區隔離甚遠。且只有牠喉部紅色。有學者主張獨立出新的特有種-紅喉啄木(Red-throated Woodpecker),等著吧!哪天在電腦上就加個新種。



尖尾溪雀(Sharp-tailed Streamcreeper)是以溪流、小河附近的密林底層為棲息活動的鳥種。分佈範圍可達安地斯山脈的中高海拔溪谷,但到巴西東南卻出現在接近海平面的低地森林且還會上到林木的中層。這在高海拔地區的族群是少見的行為。體背暗褐色在幽暗的溪谷裡不易發現。而腹面卻滿佈黑白分明的鱗斑。



蘇魯美洲咬鵑(Surucua Trogon)巴西有十種美洲咬鵑,這次在東北行就記錄了4種。本種分南北兩個亞種,腹部顏色紅和橘色差異明顯。有些鳥書已拆成兩個獨立種。在Boa Nova Humid Forest的族群腹部橘色屬於Northern Surucua Trogon。母鳥則兩者體色相近。



午後Raphael 徵詢大家意見,要再赴早上的潮濕森林或到乾燥林找漏掉的種類。早上實在挫折感很大,大家選擇到Mata de Cipo Dry Forest補些漏。休息到2:30才出們天氣還是很熱。只見短尾鵟(Short-tailed Hawk)在天空盤旋。還好出現的是淡色型的成鳥,分辨上簡單明瞭。黑色型或亞成鳥則需比對其他類色種類。



下午沿著這條圍籬旁的土路走了1.5公里。午後的收穫並不多,零星幾種鳥。Raphael走前面看到Tinamon橫越這條土路。追上去再走一小段又是前面的三個人見到紅領果鴉(Red-breasted Fruitcrow)從草地上飛起,幸運的這筆記錄有我一份。



同樣的生境再見到瀕危的細蟻鳥(Slender Antbird)雌鳥。紅頭、白喉和雄鳥差別很大。書上估計本種數量在1000~2500隻之間,有下降的趨勢。主要原因來自這種Mata de Cipo Dry Forest的生境持續的被轉變成牧場或咖啡園,生存環境限縮前途無亮。



回頭走的夕陽裡里瑟小霸鶲(Reiser's Tyrannulet)站小灌木頂上,和同屬的小霸鶲一樣僅約11公分。短小的黑色嘴喙讓他顯得與眾不同。牠分佈範圍不大且數量並不普遍。此行大多遊走於牠喜歡的生境,乾燥的熱帶林,但只記錄了這麼一隻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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