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10日 星期五

20191031~1127_隨鳥漫遊巴西東北_(3)Potengi-Chapada,Canudos

本次漫遊巴西東北主要的環境特色是Caatinga的生態區,Caatinga是巴西東北部內陸一種以類似沙漠植被為特徵的生態區 。最大宗的是乾燥的灌木叢和刺林構成的植被群,大多為季節性的落葉樹,只在三個月的雨季中,才有短暫的生長活動。全區面積約佔巴西的1/10。境內擁有非常獨特的生物區系,本區的特有物種為數眾多。520種鳥類,特有種佔約10%以上,維管束植物在千種以上。但在環境保育方面卻不受到重視,受到保護的面積僅約6%。隨著開發及經濟的發展,生物多樣性的流失速度正快速增加中。
到巴西賞鳥的第5~7天,是一段令人難忘的的賞鳥旅程,雖然中間依舊有一整天昏睡在長途的顛頗車裡,但見識到兩種極度瀕危的漂亮好鳥。再怎麼辛苦勞累總覺得不虛此行,也是巴西東北賞鳥的最大亮點之一。



11/6(三)4:45摸黑吃早餐,等天亮出門前坐前廊沙發上等早起的鳥兒,一旁的餵食盤上草原擬鸝(Campo Troupial)飢腸轆轆的來大口吃著香蕉。這種色彩出眾的擬鸝這一兩天見了幾次都現身在遠方或樹叢間,難得來到眼前醜醜的餵食台上,還是記錄一下影像。這個英文名念起來有點拗口,不少伙伴喃喃自語在嘴裡不停唸了好一陣子。



同樣在前廊不遠處的棕櫚樹上綠斑金翅啄木(Green-barred Woodpecker)也起床了,探出上半身查看今天的天氣,盤算著該往哪裡可以找到早餐。距離稍遠老婆的類單拍起來還清晰明亮。



昨天進Lodge的路上見到不少原生的乾刺灌木林,正被清除或焚燒。Raphael指證歷歷的說上一次來這些灌木林都還好好的仍有不少鳥可看。引起同伴們一陣噓唏。今天老闆帶我們到一小時車程外的Table Mountain賞鳥。右上:找鳥的小步道,鳥容易見到卻都在密密的細枝後方,有點不過癮。右下:為了特殊鳥種,全員鑽入帶刺的密林裡,這是Caatinga的典型生境。左上:沿大馬路運氣好也有好東西出現,我們也如願找到幾種。左下:趕著牛群的牛仔,騎在馬背上帶路前進,這一帶畜牧業的興起給自然環境帶來不少壓力。



大路邊的驚艷。這隻一身黑的朱喉唐那雀(Scarlet-throated Tanager)從背後看像是擬鸝科的 Blackbird,回過身來那血紅的喉嚨和粗短的嘴型才暴露了身份。牠是Caatinga地區沿著河流潮濕帶的特有種,雖這個季節河流都是乾涸的狀態,牠仍留在原地方活動。



白眉蟻八色鶇(White-browed Antpitta)是這個早上的重要目標。主人帶著鑽進密林裡,牠先是在地上若隱若現的跳著。隨著鳴唱聲的回播最後竟跳到5米左右的樹枝上,不停的唱著獨特的單調長歌。拍夠了,牠還不走人先離開了。這是此行唯一的一種蟻八色鶇,彌足珍貴。



大反嘴雀(Great Xenops)也是Caatinga的特有種,理所當然是今天的重點之一。牠那明亮的棕紅色及上翹的厚嘴巴第一時間就能叫出名字。牠是鳥類第一大家族灶鳥科的成員。叫做反嘴雀(Xenops)的都有個上揚的厚嘴,共有六種,分在三個屬裡。本種個子最大(16公分),是單種屬(Megaxenops)。



進亂乾林繞約兩個小時記錄了18種,約1/3之前沒見過的種類。再轉進一片有大型常綠樹的第二個賞鳥點,也有不錯的收穫。結束時從上圖的位置繞出馬路,帶著滿心的歡喜準備打道回府,回Sitio Pau Preto Lodge去。



闊尾隱蜂鳥(Broad-tipped Hermit)又是一種巴西東北的特有種。牠 出現在一小塊佈滿乾草的小樹林裡。帶隊的聽到聲音找了好久,又花更多更多的時間指給每一個人看。看牠的體色及背景色,焦距沒對準時,視野僅是全面的焦黃一片。能找到牠主要依賴的是上下不停微幅擺動的尾巴末端那一點點白色。所幸牠休息得夠久。



在那整體說來乾旱焦黃的大環境裡,只要某些耐旱植物開了幾朵花。略加守候總能等到蜂鳥前來探訪。紋胸星喉蜂鳥(Stripe-breasted Starthroat)就是這樣等出來的。這隻母鳥沒有在喉部安裝上粉紅色的亮片,是靠長直的嘴,黑喉周邊的白色及略呈分叉的尾羽認出來的。



白頸異霸鶲(White-naped Xenopsaris)本種是霸鶲科裡的異類,分類上曾有許多不同見解。有異名叫牠比卡雀(Becard)。因身型略小及雌雄大體同型等諸多不同被分出獨立的一個屬。

Lodge老闆帶的這半天是此行最豐收的一個早上,加了十來個新種,且不少是當地的特有種。



早上收穫滿滿,提前回去11:20吃了午飯。隨即出門往兩多小時車程外的城鎮-Crato 出發。附近保護區(Arajara Park) 算是位在Araripe Table Mt.山腳下的小面積潮濕森林。這裡住著特稀有的侏儒鳥,Crato街上都是以牠為Logo的看板。右上這個地質公園的圖騰,畫的是恐龍的意象。右下是買票進公園的大門。今天周三休園但是賞鳥的人例外(不知是通例還是Raphael的神通)。左圖是公園裡的植被,乾旱的大環境裡一小區潮濕的陡峭岩壁,造就這個公園的特殊和珍貴性。



長相這麼迷人的紅冠侏儒鳥(Araripe Manakin)所有巴西東北賞鳥的網站都以牠為封面。英文名也是當地的地名。本種1998年首度被描述,之所以聲名遠播除了漂亮,再就是極度瀕危。書上預估僅存約250隻,分佈範圍不及1平方公里。天然稀少又加上適宜環境的開發。牠的生存條件目前仍看不到明天的希望在哪裡?



這個下午所有的焦點都在追著紅冠侏儒鳥(Araripe Manakin)的出色雄鳥,出現約4隻左右。相較之下雌鳥常常被忽略,整隻都是淡綠色,實在不奇眼,若先出現牠肯定認不得。這隻正在吞食一個大果實,安靜些被老婆的類單相機打個正著。



滑嘴犀鵑(Smooth-billed Ani)是35公分的大黑鳥,廣佈巴西全境。本屬有3種,都有個厚實的大嘴巴。常成群活動。雖是杜鵑科成員但不營寄生繁殖。其中還有一種中美洲的溝嘴犀鵑行合作生殖,跟台灣的冠羽畫眉一樣。



出大門等大家上廁所的當下,淡胸鶇(Pale-breasted Thrush)就在枝頭上唱歌。本種雖歌聲優美旋律動人,長相卻不太引人注目,況且是個無敵多的普鳥。太閒、太近才想去拍牠。

回程在一處石頭橋下想找早上漏掉的Leaftosser,無功而返。收穫是司機又檢幾個小石頭送給我。



11/7(四)清晨5:00在Lodge附近賞鳥,大多是昨天見過的種類。帶著相機有機會就按按快門。上圖:住處周邊的環境,乾旱的短草黃土間雜些灌木刺林,鳥還是有一些。右下:走廊上擺幾張舒服的沙發,廊外角落有兩個投放水果的飼餌台。運氣來了坐沙發上就能拍到大頭照。



大鶺鴒霸鶲(Greater Wagtail-Tyrant)昨天下午遠遠的找到一隻,今天再出現還是不讓好好的留下影像。牠跟水邊的霸鶲一樣,在濕地附近的樹上活動。體態、行為與鶺鴒頗為神似。



在乾灌木叢地面上不停走動的紋背蟻鳥(Stripe-backed Antbird)正如其名,背上布滿棕黑色粗斑紋。跟蹤好一段時間就是找不到沒遮擋的角度。這也是蟻字輩小鳥的通性,能給你看清楚就不錯了。



附近也有特徵明顯的黑腹蟻鷯(Black-bellied Antwren)名字就寫在肚子上。這次記錄本裡記錄了約30種蟻鳥科的種類。名稱就讓人覺得一個頭兩個大。Raphael以大小歸納出點頭緒:Antwren、Antvireo最小,Antbird次之,Antshrike體型最大,但也大不到哪裡。另有Antthrush、Antpitta則是分類上完全不同的兩個科。



早餐前老闆再帶著穿過一片樹林,中間有個小小的濕地,不知是旱季還是已經陸化,只露出小小的水域。他說可能有花臉硬尾鴨(Masked Duck)。結果找到了另一種沒見過的好鳥。



在小濕地的水草縫隙裡,找到一個瘤鴨(Comb Duck)母鳥的頭,看幾眼馬上飛入遠方水草叢裡。有這個花花的腦袋為證,記錄上加一個新種。



早餐後9:20離開Lodge展開今天的長征。右上是專業又敬業的帥氣鳥導-Raphael。單筒、相機、望遠鏡、錄放音設備是他的標準配備。另加兩個智慧手機,裡面有鳥書、圖像、鳥聲...。右下:路上再經過昨天下午想找Leaftosser的石頭橋(圖左側遠方)下,如預料中的毫無收穫。左圖:橋下壁上掛著一大窩野蜂,還滿溫馴的,人在底下走動並沒驚擾它們。



中午經過Araripe Park頂部的邊緣,有些大樹。在那裏找到隻黃褐姬啄木(Tawny Piculet)。大中午的太陽下,在車來人往的馬路邊,匆匆看清楚再拍個紀念照,急急趕著上路。



今天又在車上待上六小時,三百七十幾公里長途跋涉。由這幾天賞鳥的Ceara州,經過上圖的pernmbuco州。這是沿路的景象,羊群在黃黃的地上嚼食乾草。也是一望無際的乾旱Caatinga環境。在Pernambuco州因趕路及時間不對,沒停下來賞鳥。 



黃昏進入另一個州-Bahia。往後的賞鳥旅程全留在Bahia州。上圖是中途的一處濕地,下車來伸伸腿,檢幾個此行首見的Trip List。天黑後到達Canudos小鎮上。原訂好一家小旅館Hotel Brasil。為明天要早起看鳥方便轉進郊區得保護站。不知今天不巧或長年無電,摸黑折騰老半天近午夜才安頓下來。體驗了另類的簡約生活。



保護站Canudos Biological Station是兩棟單層的紅磚建築,周遭環境自然乾爽,有電的話應該是不錯的落腳選擇(左下)。11/8(五)凌晨3:30集合擠進兩部四輪傳動車。漆黑的荒郊野外巔了9公里來到賞鳥的前進休息區等天亮(左上)。右上:天微亮遠方聽到金剛鸚鵡的叫聲,用望遠鏡可見遠遠鸚鵡飛掠的黑影。右下:野地裡立了一塊指示牌指著保護站的方向。



靛藍金剛鸚鵡(Indigo Macaw)於1856年根據貿易市場的個體首度被描述命名,但不知產地何在?猜測可能來自巴西。直到1974(or1978)年才發現野外60隻的族群。也是分佈局限,極度瀕危的特有種。牠們夜棲、繁殖在Canudos地區的峭壁風蝕洞裡,地點相當安全。但每天得外出至數十公里外尋找棕櫚樹(Syagrus coronata)的果實為食,天黑前回岩洞夜棲。食物短缺的年份也會取食農民種的玉米。近年保育計畫會補償農業損失,或直接補充餵養玉米。復育計畫有實際的作為,從1994年估計的140隻到目前已有1754隻。前程略見曙光。



上圖是金剛鸚鵡利用的峭壁蝕洞,壁面幾乎垂直,高度數十米。地形特殊景緻壯觀。左上坐峭壁邊者是當地保育員-Dorico。發現這個野外族群的就是他的老爸,他繼承父業長年守護著靛藍金剛鸚鵡的未來。所以族群數量可以精準的算到個位數。



靛藍金剛鸚鵡(Indigo Macaw)天亮後開始飛往覓食場,有些個體在附近盤繞,太陽高升後會走得一隻不剩。場面伴著此起彼落的叫聲有點吵雜有點壯觀。這是老婆經攝影高手建德兄的技術指導並出借類單相機拍攝的飛行雄姿。



鸚鵡離開後在懸崖壁上有隻蝠隼(Bat Falcon)正吃早餐,這時間並沒蝙蝠出現,不知今天菜單是啥?



懸崖下的乾樹叢停了一小群仙人掌鸚哥(Cactus Parakeet)活像幾片鮮綠的葉片。起飛時也是一貫的喧鬧吵雜聲充滿整個山谷。



這個大環境是個紅色砂岩的緩坡高地,間雜幾條不規則的沖蝕溝。鳥飛離後人沒馬上離開,大家逗留在鳥好、景好、空氣好、光線好、氣場好的崖邊久久捨不得離去。雖天沒亮摸黑就出門臉上卻找不到一絲倦容,真是種幸福愉悅的享受。右上圖瑞珍輕快的飛得老高可一窺心境。老人家以能量球測測當地的氣場,順時鐘的正能量讓球轉得飛快。Raphael也忍不住拿出手機錄影存證。



肚子餓了開始回頭走,看了這麼多稀有鳥,大家腳步都很輕快(右下)。左下:四輪傳動車在風沙滾滾的路上奔回保護站。座位太少鳥導和斐嬋在無頂的後座巔了九公里。上圖:在山溝對邊賞鳥時長鏡頭下的保護站(左)。襯著藍天紅土,紅磚建築還滿有Fu的(右)。站裡有幾位鎮上的女士帶了豐盛的早餐進來,帶頭的廚師能講英文。也順便預定鎮上今天的晚餐。



晚早餐後在保護站附近找鳥,無遮蔭的紅土地上氣溫爆熱,感覺有35攝氏度。找到這隻卡丁加蟻鵙(Caatinga Antshrike)後急急回頭休息去。本種也是Caatinga的特有種,先前被歸在栗背蟻鵙(Chestnut-backed Antshrike)下的亞種,但雄鳥背上無紅褐色,全是黑白斑而拆出的獨立種。



過中午開車到Canudos鎮上找吃的。右下的自助餐廳還不錯,昨晚也在這裡只剩下披薩可吃。左下:店家門外的馬路上,白天看起來還熱鬧,晚上則一片漆黑死寂。左上:往返保護站和小鎮的乾沙公路,路面很平整可一有車過即塵土飛揚。右上:鎮上的小型博物館,本要花點時間參觀去,他們中午休息,不想等下午開門而做罷。



下午3:00熱浪過後再出門找鳥。沙土路沿著一條雨季才有水的河道前進,河道兩岸在沒水的乾季也可見到岸邊兩行稀疏的樹木。這些大樹是Blue-wing Macaw的棲地。為牠而來,今天卻只見零星幾隻飛越天空。



太陽開始西斜之際在這乾荒地上出現兩隻身材高挑約75~90公分高的紅腿叫鶴(Red-legged Seriema),牠邊警覺的回頭張望邊慢慢步行離開。這其間有相機的應該都拍到清楚的畫面了。紅腿、紅腳及前額疏鬆誇張的長羽冠是最明顯的特徵。本科僅兩種,另一種黑腿叫鶴分佈南美更南邊出了巴西國境。



穴鴞(Burrowing Owl)是廣泛分佈的貓頭鷹,北自加拿大南部向南一直到南美的尖端都有牠們的蹤跡,巴西也不例外。牠偏好乾燥環境,亞馬遜雨林就沒有牠。利用嚙齒類或其他動物的地洞築巢,是牠名稱的由來。



夕陽下山前來到這大型濕地,沒特別的鳥要找,不經意間一隻大型的緋紅冠啄木(Crimson-crested Woodpecker)停進水池中的大樹上,只看清35公分的大黑啄木頂個火焰般的大紅頭,旋即飛離。太遠又太暗來不及拍照,留下一陣驚喜的讚嘆。



水池的另一邊濕地近處,一對興奮激動的黑臉水霸鶲(Masked Water-Tyrant)樂不可支的表演著雙人舞。這個時節繁殖季應該已經結束。不知牠們是否也有睡前的舞蹈儀式。



天黑回Canudos的半路上,車燈照到路邊的反光紅點,仔細追尋並小心趨近。這隻剪尾夜鷹(Scissor-tailed Nightjar)或被燈光照到暝炫眼花了,定在地上隨你拍照。這隻是雄性亞成鳥,尾羽的長度還沒充分長成。以這隻夜鷹當休止符,結束今天的活動,返Canudos享用早上訂好的晚餐,再回保護站摸黑過一個儉約的晚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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