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30日 星期五

20190731~0806_Borneo_(1)亞庇(Kota Kinabalu)-沙勞越的Klias Peat Swamp Forest-汶萊(Burnie)

2017年夏天衝著大名鼎鼎的丹農谷約了一趟東馬的十天賞鳥。把後半段行程排到沙勞越-小楊建議的新鳥點Paya MagaBalelalan。雖然天候不佳有些辛苦,但收獲卻是不少種極度高光的鳥種。行程中翻出老人家的婆羅洲希望名錄,和小楊討論竟然還有二、三十個不算太難的可以再去搜尋一番。這種短天數近距離的賞鳥行程算是比較老少咸宜容易安排的。可一晃又過了兩年,孫女們放暑假了才匆匆和小楊連絡,很幸運有個英國團延期,我們總算能擠進一個禮拜的空檔。再第四度前往婆羅洲,祖孫四人加上楊氏母女組成了正常規模的小型賞鳥團。


這一趟順著老人家的名錄,小楊把一半時間留到神山公園,其他時間跑了一趟汶萊,來往路程中當然也撿了幾個好鳥。印象中最深刻的是幾個夜行性的鴞和鴟。清算戰果加了13個新種。這成績和第一次前去的柬普寨和緬甸相當。而初次拜訪的楊氏母女及孫女們都有上百種的收獲,成效可觀。感謝小楊的費心安排和帶領。



7/31(三)清晨6:00要在機場集合,老小四人前一天先住進附近的[城市商旅],旅館領了簡單的早餐,代叫計程車到出境大廳。依例在登機口打個卡,昭告諸親友,蟄伏了好幾個月再度出遠門了。



加上楊氏母女自組的六人迷你賞鳥團正式準時出發啦!預訂8:00起飛,卻傳來機長的廣播:因軍事演習的關係延遲25分鐘起飛,請貴賓們耐心等候。最近台灣周邊情勢緊張,一下共機繞台,一下美艦穿越台海,軍方做勢演習一下有是理所當然。最終晚了50分鐘,南向去了,直飛亞庇(Kota Kinabalu)。



過中午在亞庇機場與小楊-鳥導楊秀德會合。第一句話就說:肚子沒頂餓的話先看鳥去。聽說有好鳥,沒人敢吭一聲餓。20幾分鐘後一行人進了上圖這個附近居民晨昏運動、散步的Tun公園。右上圖是公園名稱。左上為公園的路口處,飄著馬來西亞的國旗。右下是家頗具規模的水上餐廳。左下是餐廳旁的水上遊樂設施,看來已荒廢一段時間,金屬滑水道可見銹斑,水質混濁不適遊客下水,養養吳郭魚應該不錯。



大太陽的正中午路上沒捨人蹤,斑馬鳩(Zebra Dove)兀自在路旁散步,檢拾掉落的種子充飢。小櫻桃的半報廢類單首先開鏡拍到第一隻鳥。本種台灣也有外來族群,南部數量較多。



進公園不到幾百公尺的大路邊,樹上掛著幾枝帶葉乾枝條。巽他蟆口鴟(Sunda Frogmouth)就站在當中好像牠也是乾葉的一部分。在望遠鏡裡也是費一番尋找,才讓每個人都見到這怪模怪樣的可愛身影。



蟆口鴟是一群分佈自印度至澳洲的夜行性鳥類,隱匿性很高,一般觀察困難。全球有16種,婆羅洲就有6種記錄。這隻巽他蟆口鴟(Sunda Frogmouth)長年住在公園裡,小楊事先找好位置,大家空著肚子先來加個新好鳥,讓此行一開始就充滿希望。



出公園的大門附近,頭上盤旋著一隻猛禽,這是台灣也普遍可見的鳳頭蒼鷹(Crested Goshawk),只是覺得顏色淺淡有些陌生。莫非牠穿著南洋風的羽衣使人一下適應不過來。



附近填飽肚子後一路西行,來到保佛(Beautfort)附近的鳥點-Klias Peat Swamp Forest。記得兩年前也來過,但今天要找夜行性的貓頭鷹,所以天將黑才到達。上圖是第二白天再來時留的影像。



這個森林裡的目標有兩種鴟鴞,等了許久只有角鴞的鳴唱聲。一再的播音和燈照,鳥導找到的第二隻才現身在步道旁約10米遠的斜幹上。這不到20公分的紅角鴞(Reddish Scops Owl)張著紅紅的大眼睛,樣子萌翻了一干人等。今天就一頭一尾的兩隻小鴟鴞足夠讓大家含笑進入夢鄉。



心滿意足的回保佛鎮上,幾乎所有飯館都打烊了。最後找到一家燈還亮著的匆匆應付一下五臟廟。上圖是婆羅洲第一晚入住的The Gem Hotel。在桃園摸黑出門,到保佛也摸黑進旅店,草草梳洗一下立刻昏睡在舒服的床鋪上。



8/1(四)Klias是個特別的泥炭沼澤森林,生物相很有特殊性。左圖是進口附近的排水溝,酸性的泥炭基底滲出來的水都呈紅褐色。右圖:深入森林有平整的木棧道,偶有朽壞的木條及林中橫出的枝幹,走起來很舒服尤其一早太陽高昇、氣溫變熱之前。



遠處禿幹頂上定定的站隻栗鳶(Brahminy Kite),雖是當地的常見普鳥,還是有人加新鳥種。牠或許正等太陽出來把身上的露水曬乾,才開始一天的活動吧!



平常行蹤鬼祟的棕胸地鵑(Raffles's Malkoha)藏在樹叢上層,露出上半身安靜的坐了好一陣子。Malkoha這一群杜鵑科的成員,通常都在常綠闊葉林的上層密叢間躲躲藏藏,而中文名稱叫牠們[地鵑],初次邂逅的朋友常有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的感覺。



左圖:上午8:00司機送來每人一盒可口的炒麵,在野外吃到還溫熱的炒麵,配著樹林裡的鳥叫聲,口味甜美不言可喻。右上:看大家拿望遠鏡的姿態肯定有好東西在幽暗的底層竄跳,在那裡見到幾種鶥類,都得聚精會神才得以看仔細。右下:欄杆上密密麻麻一層螞蟻,看起來頭皮都會發麻。昨晚找角鴞時不小心踩斷木條撞進螞蟻堆,黑暗中抓了不下半個鐘頭,還在身上搔癢的爬動。



紅翅穗鶥(Chestnut-winged Babbler)被鳥導的鳥音吸引過來,在步道兩邊繞著我們轉了好幾圈。好不容易每個人都清楚的見到牠那招牌似的藍色眼影。



嘴裡才在唸著不輕易拋頭露面的[地鵑],頭頂樹冠層上就出現一隻紅嘴地鵑(Red-billed Malkoha)像松鼠一樣在枝幹間來回爬了幾回。附近或有蟲子吸引著牠。雖仰角很高這四、五十公分的漂亮大鳥還是讓人大呼過癮。



鈎嘴鵯(Hook-biilled Bulbul)是這個森林的主要目標之一,上回來等了好久只見牠在遠方樹稍間跳了幾下旋即無影無蹤。這一次可大方多了,共出現3隻,還在附近逗留一段時間。在鵯科裡少有的鈎嘴更是一覽無遺。



這種高溫潮濕的森林裡,理應是蕨類植物的天堂。走了大半天眼裡所見盡是單一的長葉腎蕨(Nephrolepsis biserrata),鮮少其他種類出現。猜測會不會是泥炭沼澤裡土壤太酸,單獨篩選出它來霸佔這一片生境。



花彩擬啄木(Red-crowned Barbet)也是在這種特殊的森林裡才容易找到的種類。在擬啄木裡算是大號(25公分)又漂亮的種類,牠那大片的紅色頭頂是最醒目吸睛的部位。可老在樹頂高處活動,紅頭只能見到窄窄的一條邊框。



Klias除了豐富的特殊鳥類相,其他的生物類群也值得細細的玩味。上圖是隨手拍到的幾種不是鳥類的東西。左上:一對正在連結的細蟌(Ceriagrion  cerinorubellum),和台灣的紅腹細蟌同屬,腹部只有頭尾紅色,配上個藍色大眼及綠色合胸,非常出色。右上是隻竹節蟲(Phasmatodea sp.),找鳥時常被它飛過的身影所吸引,後翅紅色很醒目,停下來則像枝綠枝條。右下是常見的橙斑蜻蜓(Brachydiplax chalybea),當地蜓相和台灣相近,見到不少熟面孔。左下:斜枝上長著不太顯眼的蜘蛛蘭(Chiloschista sp.)全株無莖無葉,靠扁平綠色的根部行光合作用,台灣的淺山地區仔細找也不難發現。



離開Klias後一路西行,一路睡翻了,自沙巴及沙嘮越的州界被喚醒,拿護照通關。過午至沙勞越州的Lawas鎮,兩年前來的老地方吃午飯。楊氏母女還為辦汶萊簽證到相館拍了快照。右上圖是汶萊的海關,外觀像貨櫃屋搭起的臨時建築,和百米外的馬來西亞海關差別不可同日而語,與印象中盛產石油富到流油的國家落差巨大。左圖是填了表格送進去辦件,六個人站在狹小的通道上等候,連個板凳也沒有。還從窗縫裡瞥見簽證官正在滑手機。約三、四十分鐘六個人的簽證辦下來,只填了張基本資料表格及15元美金外,網路上提及的大頭近照,及帶小孩的父母同意書均免。右下圖是汶萊的道路,油多不用砍樹,道路兩旁及遠方山坡上樹林維護得很不錯。



離預定找鴟鴞的時間還早,先進Bangar鎮上住進右圖這家Stoneville Hotel,從外觀看規模不小還滿氣派的。左上:Lobby牆上最顯眼的地方掛著兩大幅金氣十足的國王和皇后的照片。服務人員包著黑色頭巾道地的穆斯林打扮。左下:旅館外的街道,路不寬但車兩少顯得空曠。



房間窗外的港邊街景,街道、建築都清清爽爽的,遠山也一片綠意盎然。房間內基本設備都一應俱全,只是維護不到位;洗臉盆不太通、熱水不熱且略帶霉味,應是少有遊客入住。

出發賞鳥前,耽心像昨天在保佛回來太晚飯館打烊,預先在一家餐廳預訂了晚晚餐,才放心的前往鳥點。



藍耳擬啄木(Blue-eared Barbet)幾乎在每個鳥點都常聽到牠的叫聲,好像太普遍了反而沒認真去找牠。這隻停在較開闊的枝條上,隨手拍張紀念照。叫牠藍耳擬啄木,看上去耳羽卻是紅通通的一片,照著鳥名去認識牠,常讓人一頭霧水。



黑黃闊嘴鳥(Black-and-Yellow Broadbill)是這一類群裡較常見的種類。但牠藍色的闊嘴讓幾個初次見到闊嘴鳥的伙伴都嘖嘖稱奇。一再的盯著牠看,捨不得放下望遠鏡。



今天來這裡的目標是天黑後的兩種夜行性的鴟鴞。天還亮著在附近隨機找找鳥看(右下)。右上:那附近有種近兩公分的大螞蟻,找不到鳥幾個人圍著螞蟻也玩得津津有味。左圖:天暗下來後小楊要我們等在原地。他在附近到處蒐尋。放音聽回應或拿燈照尋找,可惜熬到8:00要找的鳥都放暑假去了,杳無音訊。離預定晚飯的時間也差不多,只能不太情願的撤回。



才離開沒多遠,路邊電線上竟有隻褐鷹鴞(Brown Boobook)在哪裡東張西望。雖不是預訂的目標,還是停車下來看清楚並拍張照存證。本種和台灣習稱的褐鷹鴞外形一模一樣,但鳴唱聲則全然不同,因此分出不同的獨立種。台灣的稱[北方鷹鴞]。今天一早在klias步道口也遠遠的看到一隻在黑黑的樹影底下,沒能拍到照。



車快進Bangar鎮前,已見到街上的燈火。小楊緊急叫停車。電杆頂上停個大家伙-褐鷹鴞(Brown Wood Owl),這回大家下車和牠周旋許久,並把剛剛在野外槓龜的晦氣一掃而空。本種分佈廣泛,和台灣稀有的族群是不同的亞種,但當地鳥導們都把牠叫成Bornean Brown Wood Owl。在記錄上先記一筆,哪天又鬧獨立了,在電腦上加個新種。



雖然先預訂了晚餐且店裡沒其他客人,還是好等了一陣子。汶萊的觀光業看來冷冷清清的和店家老闆的臉色相當。同樣看餐廳與Lawas的熱絡情況相差不可以道里計。



8/2(五)一早來到Bangar鎮的自來水廠(右上圖)這裡環境不錯,鳥聲啾啁。但一般鳥人也很少來此。右下:在汶萊見到好幾次從高樹上垂掛下兩條牢固的尼龍繩,小楊說這是捕鳥人暫存的道具,下次再來張霧網時方便省事,但公部門一向視若無睹。左圖:照例司機送來早餐,一旁林下傳來榴紅八色鶇(Garnet Pitta)的叫聲,回撥call牠,麵沒吃幾口牠就跳到下坡處的林內,新鳥人們又加了國外的第一種八色鶇



水廠前的大樹上有高位著生的大型蕨類非常顯眼。左圖是鐵角蕨科的山蘇(Asplenium sp.),老葉垂下像一把大鬍子,看來蒼老又生機蓬勃。右圖是水龍骨科的鹿角蕨(Platycerium sp.)鹿角狀分叉下垂的孢子葉有一米多長,老遠就提示著人們要多看它兩眼。



小綠葉鵯(Lesser Green Leafbird)下到低矮的樹枝上,婆羅洲的四種葉鵯只有本種的母鳥喉部的色澤與身體一樣的深綠。牠停棲的這種樹叫黃花第倫桃(Dillenia suffrutiosa)是汶萊的國花,許多公園、庭院多見栽培。盛開的花朵約有7公分直徑的鮮黃色,可惜鳥站的位置只能拍到它的背面。



汶萊另一鳥點要爬山,鳥就在山上,老人家硬著頭皮也要爬上去。上圖是山腳下的公園。左上圖牌子上寫著[Slamat Datang Ke Taman Rekreasi Hutan bukit Patoi],管牠甚麼意思,看鳥就是。左下、右圖:公園裡除了高大的樹木,涼亭、野餐桌、步道樣樣俱備,步道上還有野生動物的足印,頗有野趣。 



登山口的樹幹上飛飛停停不少蜻蜓。學名為:Triobapta torrida。右側是雄蟲、左側為雌蟲。台灣沒有同屬相近的種類,不知中名如何稱呼?附近小水溝旁也有成群繞飛,全是同一種沒見到其它的。



上山不遠樹上停了一隻珠點扇尾鶲(Spotted Fantail)特徵是喉、胸佈滿細細的白點。牠靜靜的停小斜枝上。不若一般扇尾鶲的印象,不停的換位跳動並張開扇形的大尾巴。



山路是有些陡,今早和八色鶇玩太久到這已經有點晚,太陽高昇氣溫變熱,老人家走一段就要停下來休息。楊氏母女手上各拿著一片大麵包樹葉子,不停的扇涼驅熱。



爬這趟山路加了兩個新種。其一是灰頰林鶲(Gray-chested Jungle-Flycatcher)和上圖這兩隻不清不楚的紋鷦鶥(Striped Wren-babbler)。若不太苛求的話,在望遠鏡裡也看得明明白白的了。身上背了相機,要求多了,拍不清晰反而增添挫折感。



這一段路較陡峭的部分,一手撐著拐杖另一隻手得拉著繩子才能順利上下,腿腳不聽使喚的老人走起來戰戰兢兢的(右圖)。反觀左圖孩子們手裡也拿著樹枝,可是當玩具用的,一路上搓著地上的各種落葉,像玩串燒一樣的串一大把,也能自得其樂。年輕真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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