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11日 星期六

201505_日本本洲賞鳥行(3)_奧日光-戰場高原-利根川-妙歧之鼻-成田空港

短短七天的賞鳥行程很快就接近尾聲了,最後一天半分成兩段,前半天仍在奧日光回到戰場高原把前一天沒看過癮的再搜尋一次,上午天氣光線好,看的拍的都很忙碌,該回頭走了都還依依不捨。下半段兼程趕路,直接殺到河邊的濕地草澤,再檢幾個台灣沒有或相對困難的高草環境繁殖的鳥種。正如預期的想要的都找到了,只是對扛大砲一心想拍照的鳥友來說,鳥都遠在天邊。

 

日本是孤立於大陸塊外海的火山島,理應有很高的生物多樣性,然因地理位置偏北,多數繁殖鳥於冬季南遷,鳥種特有性大大降低。位其正南方的台灣就有高比例的冬候鳥來自日本,對追尋鳥種的賞鳥者而言,到日本不會是優先的選擇。但換另一個角度,就旅遊而言可是個讓人豎起大拇指讚不絕口的地方。日本所有的街道、山林、荒野乾乾淨淨幾乎找不到垃圾。人潮聚集的地方商場、餐廳、旅遊景點安安靜靜絕少大聲喧嘩吵鬧。與當地人的互動皆熱心有禮。是個擁有精緻文化層面的國度,也是台灣周邊最值得推薦的旅遊地方之一。此次遊日另一收穫是複習了荒廢多年的高砂族式日語,與鳥人談談鳥事倍感親切。

 

5/25(一)日本這個季節天亮得很早,5:00鳥導就帶著大家在小西溫泉旅館附近賞鳥。此處是著名的賞楓及泡湯的聖地,放眼所及湖光山色美不勝收,清晨走走讓人神清氣爽。

 

右二圖是奧日光湯之湖的晨光雲影,湖邊有人散步有人寫生,整個環境使人很沉穩靜心。左上是住宿的小西溫泉旅館的大門口,雖是舊旅館看起來還很有氣派。左下為湯之湖旁的溫泉口,熱氣蒸騰聞聞溫泉的味道很有渡假的感覺。

 

旅館門口就有日本鶺鴒(Japanese Wagtail),只可惜追了老半天都只拍到屁股。逢繁殖期哪家的屋簷下應該有它的巢洞,三番兩次下地面來找蟲子回去。

 

早餐後約8:30再往戰場高原,在步道入口附近的赤沼,就有成對的山麻雀(Russet Sparrow)活動,天氣很好只拍到逆光的母鳥。

 

進了步道又是牠-黃眉姬鶲(Narcissus Flycatcher)來道早安,同樣的位置不確定是不是昨天黃昏說再見的哪一隻。

 

步道旁長了不少四、五米高的薔薇科植物正在開花,許多小鳥都在樹上活動。生長及開花習性、花色像是蘋果,但葉背光滑無毛,問了鳥導-石田先生說是野梨。

 

小鳥們都在努力繁衍下一代的時節,正是杜鵑托卵的最佳時機。大杜鵑(Common Cuckoo)當然沒閒著,整天姑姑鐘似的唱個不停,從早上雞叫唱到晚上鬼叫,很努力的為孩子們找尋可能的養父母。

 

細枝條上山麻雀(Russet Sparrow)正引頸高歌,雖然牠的歌聲也不怎麼樣和麻雀沒多少差別,看牠這麼賣力認真,也應該為牠鼓鼓掌。

 

走在戰場高原步道整個感覺就是徜徉在濃濃的春天裡,百花齊放、百鳥爭鳴,不管歌聲如何?總是盡情詠頌美好的春天。遠東山雀(Japanses Tit)正在昭告天下:牠們的喜事近了,一起來沾沾喜氣吧!

 

自從日本樹鶯(Japanese Bush-Warbler)與遠東樹鶯分家後,這兩年冬天在台灣聽到樹鶯叫聲總有莫大的困擾,老花眼又常看不清鳥的長相。到了日本就沒有分辨的問題了,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或許荷爾蒙濃度正高,唱起來比在台灣聽到的變化多且高亢激昂。

 

黑臉鵐(Black-faced Bunting)的personata亞種,喉部黑斑小黃色頦紋清楚。和樹鶯的情形一樣,到了牠的分布區內就沒有亞種辨識上的問題,即使是母鳥。

 

今天早上本來想順著步道繞一圈,可走走停停又把時間走光了,只得在這處展望點折返。一則天氣熱起來了,再者鳥的活動也減少了,回頭是岸。

 

折返點附近的黑喉鴝(Siberian Stonechat),牠在這種稀樹草原區繁殖,那一帶只要有突出的獨立枝條都能見到牠靜靜的佇立頂端。接近正午頂光很強,雄鳥的頭臉漆黑一片。

 

紅頭伯勞(Bull-headed Shrike)在日本是最常見的伯勞,數量與台灣冬天的紅尾伯勞相當。但紅尾伯勞在日本卻是稀有的種類,我們在野邊山高原見到一隻,鳥導神情緊張的追了老半天。

 

灰鶺鴒(Gray Wagtail)正值繁殖期體色鮮艷,由上胸至下腹一片黃橙橙的,因此日本名字稱牠為[黃鶺鴒]。除了體色鮮明外也有不錯的歌喉,好幾次聽到婉轉的歌聲,順著聲音才找到這熟悉的身影。

 

綠頭鴨(Mallard)也是當地普遍的繁殖鳥,稍微寬點的小河流就有機會遇到成對的綠頭鴨戲水遊泳。綠頭鴨在各處公園或遊憩區的水域都能見到圈養的個體,因此鳥導一再的強調這些都是野生的。

5/25(一)近午上車後趕了長長一段路。前段由山區陡下平地,是一段奇特的迴旋公路,連轉了40幾個髮夾彎,衝向平地。車上每人發三顆白飯糰配三顆超鹹的梅子,這一日本式午飯和車窗外的陡急彎一樣奇特,值得回味。下午要長途趕往千葉縣,路上竟有人提議去逛逛百貨公司,又耗半個小時,近黃昏才到下午的鳥點。

 

5:00pm總算到東庄町的利根川下游,河岸邊是望不到盡頭的高草河床。鳥聲此起彼落,最大聲且耳熟的還是東方大葦鶯。鳥導唸的一堆名字中有三個有興趣的,就認真的找吧!

 

拿錄音機聽聽自己預錄的斑背大葦鶯(Marsh Grassbird)歌聲,最後在上游約800公尺處聽到聲音。終於見牠垂直飛起又直直落下,透過密密的蘆葦桿從單筒裡清楚看牠張嘴高歌。明天就要回家了,總算正式加個新種。

 

斑背大葦鶯(Marsh Grassbird)不是日本特有種,曾在上海東灘的類似環境沒找到牠,到鄱陽湖號稱百分百的卻遇上超高大水又泡湯。不過日本的族群比華東的體色暗沉許多,哪天弄不好兩者又分家了。

 

黑眉葦鶯(Black-browed Reed-Warbler)也棲息在相同的環境。在台灣是稀有的過境或冬候鳥,不過冬天常深藏高草叢裡,要見牠一面可不比見鬼容易。到了繁殖地不站出來唱歌就找不到老婆,情況大翻轉,活動型態不可同日而語。

 

這種環境鳥導一再提起的是紅頸葦鵐(Ochre-rumped Bunting),在台灣是個超級大迷鳥,曾在田寮洋出現過,引起鳥人們的追逐。在日本相對穩定,尤其是繁殖季。這個黃昏看了四、五隻,都遠在百米之外。單筒看看還好,相機就不用提了。實在難得所以鼻屎大的黑點也要做個紀念。

 

最後一夜在神栖市住宿的這家Aton Palace Hotel就在車水馬龍的大路邊,看來是個新興的社區。地圖上註明對街就是個公園,但現場周邊樹木還小,空地上長著及腰的菊科野草,開滿了黃色小花,遠看狀似超大的花壇。

 

黃花堆裡有同伴一早就進去搜索,回報鳥況還是常見的種類。今早本要找處紅頸葦鵐的好點讓大家拍照,但大車進不去需另請小車幫忙。聯絡老半天找不到小車子,只能見機行事了。

 

離開日本前的最後一個賞鳥點臨時改到妙岐之鼻,也在利根川下游離成田機場不遠的地方,停車場附近有個正式的賞鳥亭。預告今天有好的機會可以拍到紅頸葦鵐,到了現場好大的逆光大太陽,紅頸葦鵐是在哪裡,距離和昨天的情況差不多。

 

有一個多鐘頭的時間找鳥,大家都四散碰運氣去了。單筒裡看到紅頸葦鵐往橋下的方向飛,認真的鳥人扛著相機就追過去了,結果是流流汗運動健身。

 

整片濕地草澤最優勢的種類還是東方大葦鶯,叫聲響撤雲霄,隨時都有爭奪地盤相互追逐的身影,但數量實在太多似乎沒有人為他分心。

 

最後這個妙岐之鼻唯一還算有收穫的就是這隻草鵐(Meadow Bunting)了,在台灣也是迷鳥級的角色,突然就站在幾公尺外的草叢上定住了。找來幾位鳥友,它仍在附近活動,每個人都有滿意的照片。日本的ciopsis亞種耳斑黑色,有別於大陸的亞種栗紅色。

 

幾乎無所不在的東方大葦鶯(Oriental Reed-Warbler)就在停車格旁的草莖上拉開嗓門使勁的唱,提醒你不要忽略牠的存在,不按幾下快門好像有點對不起牠。

 

時間差不多了,大家就著空蕩蕩的停車場把行李翻出,腳架、望遠鏡、照相機一一收拾妥當,準備赴機場開始回家的漫長旅途。

 

上車前老人家與這趟同行的日本鳥人拍了張合照,紀念這趟特殊愉快的賞鳥及交流之旅,並相約明年我孫子鳥會來台賞鳥時找個適當時間再一起看看鳥。

 

成田空港裡免稅店旁的櫥窗,用布條摺成的裝飾藝術,線條、配色簡單俐落,型態栩栩如生,很吸引鳥人的眼光,就是這隻送子鳥平安的護送我們回到溫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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