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也聽說了弄崗賞鳥較幾年前方便許多,除了吃、住、交通不愁,還有水塘可以保證看到鳥,弄崗穗鶥以外另有幾個心儀的鳥種。在劉陽介紹下聯絡了幾次盧老闆的農家樂,每次都有些小波折,總缺臨門一腳。去年的龍州賞鳥賽橘樹也來信通知了,正巧又碰上畢業50周年的同學會有個越南行。好事多磨,今年終於磨完了,輕鬆成行。
參加賞鳥賽才深深的體會到還好沒自己來找農家樂蹲坑。一樣看到那幾種目標鳥,但除了蹲坑還是蹲坑。對坑以外的生態環境、龍州特色、近年大陸的扶貧變革...等等將一無所知。這不是多看幾種鳥可以抵得回來的見識增長。真要感激橘樹一再的通知和邀約。
3/9(日)比賽持續的進行,老天也持續的下雨。雖然有專用的越野車及講習訓練過的當地司機,還是不曉得該往哪裡找鳥?一早盧老闆帶到一處河邊找紅頂鶥和金眼鶥雀,很順利找到,可惜天色陰沉且下著小雨沒法拍照存念,天光亮後自己再去卻連影子都沒有。中途聽說一個坑裡有印支綠鵲出現,大夥急著追過去,篷裡漏雨滴了一身濕綠鵲卻不現身。(比賽期間可以蹲坑看鳥, 但記錄不能計入成績,進坑費用要自付)。
看來大家都沒有可靠的路線找鳥,下午好多隊伍都進了一號線-弄崗保護區3號界碑~5號界碑。這個路段是弄崗穗鶥模式標本的產地,也真有兩隊在此見到牠的身影。這一段坡度有些陡,長期陰濕水泥路上佈滿青苔走起來滑溜。我們只走下半段到鐵門口即折返(圖左是折返)。在步道上遇到了住同一農家樂的另一隊(由杭州、重慶、深圳來的鳥友組成,深圳鳥友田竹-右一-北京人氏,2013年曾在內蒙的烏爾旗汗一起賞鳥過)一起合照留念。
白喉扇尾鶲(White-throated Fantail)從喜馬拉雅山麓到婆羅洲是常見的種類。尾羽的擺動模式常張呈扇形或左右搖晃,在鳥類中是少數的異類且行動悠哉,只要出現很難錯失。因天候不佳並沒記錄多少次。
幾天下來幾乎都在甘蔗田繞圈圈。製糖蔗常見留到開花才逐漸採收(右上)。左上:田裡捆裝甘蔗的架子,採收後堆疊在鐵架上,累積至一定數量用剝細的竹條綑綁再搬運上車。左下:馬路邊各式的農用車輛都堆滿甘蔗,集中在幾個集貨場再以大卡車轉運到縣城的糖廠。右下:適當地點的轉角空地上就能見到藍色的鐵皮屋矗立其間,詢問之下才知是村外的垃圾暫存處。農村裡的環境衛生比起早年的印象改善許多。
沒特別的期待,提前返農家樂,在進坑混混等盧老闆準備晚飯。白尾鴝(White-tailed Robin)在台灣也是中、低海拔遷移的林下常見種。大陸的指名亞種體色暗沉許多,額頭、翼角的螢光藍也略小沒那麼顯眼。
棕頸鉤嘴鶥(Streak-breasted Scimitar-Babbler)牠和小彎嘴也本是一家,棲地的隔離才各自獨立。和台灣的族群一眼望去說不上多大差別。這類林下鳥種能清晰拍到且背景單純,有經驗的人一看就知是水塘裡拍的。
比賽結束記錄提交後由裁判審核,有疑義的經通知後須到隔壁汪娜村的臨時處所接受詰問。台灣的白耳奇鶥隊記錄的89種中有4種需提出說明或有照片、錄音等佐證。上圖左側全隊一字排開向右側由蔣愛伍領銜的廣西大學鳥類學者組成的裁判群提出說明。
3/10(日)連續三天的馬拉松賞鳥比賽正式結束了。閉幕式前還有幾個小時在農家樂後方的水塘再等等鳥,期望有意料之外收穫。還是只有弄崗數量最多的紅耳鵯(Red-whiskered Bulbul)出來打招呼。這幾年牠在台灣也有幾個地方已經建立了繁殖族群。
白腰鵲鴝(White-rumped Shama)也是無所不在的強勢鳥種。想當初剛入侵台灣野地時,保育單位也曾編了經費企圖將牠移除。費了好多工夫最後功虧一簣,現在看來已經失控了。
閉幕式前掏出南投鳥會的會旗一起來張合照。左一是成都鳥友羅平釗-蓮蓬子,加入白耳奇鶥隊,此行從接機到比賽結束,所有大小事務都由他無微不至的打理,是比賽圓滿完成的第一功臣。左三是主辦單位-全國性的朱雀會的會長-北京鳥友鍾嘉老師-橘樹,從通知活動、協助報名...到各項比賽細節,統籌規畫得毫無漏縫。臨別前的一句話:[想去國內哪裡?看甚麼鳥?告訴我,我來安排!]讓我感動良久說不出話來。右一是四川綿陽高齡83歲的王昌大鳥友,此次大賽年齡最長者(自稱老人家的排老二)。成天背著大砲上山下海,還送了我一本精美的[綿陽野鳥]圖鑑。
閉幕式的會場。左上:主持人開場報告閉幕式的程序內容。右上:會場裡座無虛席,前兩排是各級政府官員,全員到齊。左下:比賽的主審裁判-廣西大學蔣愛伍老師宣布本屆的比賽成果。右下:參賽隊伍通通有獎,這是[特別貢獻獎]。白耳奇鶥隊在左側,記錄中有兩種之前未正式記錄的鳥種而獲此獎項。
這是弄崗國際觀鳥節的冠軍隊伍,由三位歐洲鳥人及一位四川自貢市的專業鳥導組成。三天120種的輝煌紀錄,得來不易。他們天沒亮出門,半夜還在野外,第二天就累垮一位司機,換人上陣,最後民宿老闆也是當地鳥導也加入陣容。創了歷年來的新紀錄。
閉幕式後的全體大合照,陣仗不小,中國最傲人的人臉辨識系統大概也分不出誰是誰?我們的會旗在二排左側,也被擋掉一大半。總之[南投鳥會]的旗幟也在廣西弄崗亮相了。
整個比賽活動結束後,因班機的時間我們多留了一天半,自己找鳥。午後盧老闆告知昨天漏雨一身濕的泥路坑裡有綠鵲出現。當然踩著深深的爛泥再等鳥去。上圖是進坑的滑溜難行小路,沒撐根棍子不知要滑幾跤才到得了。
其他普鳥且不提牠,今天的目標是鴉科的大傢伙。為了招引牠們,餌料中另加了肉塊。白翅藍鵲(White-winged Magpie)首先聞香而來,且永遠吃不飽似的一再來巡場子。一旁兩個攝影者深怕肉塊吃光綠鵲不來而出聲驅趕,還嫌這亞成鳥體色不夠鮮麗。俗稱[一樣米養百樣人],在這裡見到了[一樣鳥引來了百樣鳥人]。
時近黃昏,光線逐漸暗下來,一名攝影者覺得機會不大且拍不出好作品,收砲離開。還在門口爛泥地上滑了一跤。可在當下這隻印支綠鵲(Indochinese Green Magpie)翩然而至,一陣驚嘆和快門聲中結束了今天的行程。
3/11(一)小羅離開前一再的交代鳥導小盧,我們在弄崗還有三種目標-印支綠鵲、藍背八色鶇及褐胸山鷓鴣。要他幫忙仔細找找。山鷓鴣是說說就算了的困難種類。其他兩種得蹲坑等去。現成的明星鳥有剛到的夏候鳥-長尾闊嘴鳥(Long-tailed Broadbill)同行的夥伴瑞珍還沒見過。一早到點就有5隻在電線上活動唱和,成對大幅度的翹動尾巴相互呼應,場面逗趣可愛。
長尾闊嘴鳥(Long-tailed Broadbill)多在電線或空曠的枯枝上築長長的大型袋巢。整個繁殖過程約一個月。當地鳥導若找到適當巢位,會在一旁搭起掩蔽帳,供蜂擁而至的攝影者拍照。收費50元人民幣人/日。去年有一位置、角度好的鳥巢讓鳥導收了約四萬人民幣,一時傳為美談。比起辛苦的種幾十畝甘蔗來得輕鬆愉快。當然巢若築在別人的地上,可要跟地主分帳的。
正當大夥沉醉在長尾闊嘴鳥的美妙身影時,小盧的手機傳來另一處鳥坑的八色鶇照片。一行四人(包括鳥賽最年輕的17歲安徽小夥子,今早也搭我們車同行)趕赴7號線附近的鳥坑。到達時已人滿為患,晚到的只能擠在最邊邊視野侷限的角落。9:00~12:00只聽到密林裡兩次八色鶇的叫聲,本尊始終沒現身。
棕腹仙鶲(Rufous-bellied Niltava)出來了幾次,每回都行色匆匆,吃一口就掉頭躲回樹林裡。這一群分佈在熱帶亞洲的仙鶲有5~6種連公鳥都不易區分,母鳥就更不用說了。台灣的仙鶲也是這一群成員,還好留鳥只有一種,不至造成困擾。
小仙鶲(Small Niltava)在這裡頻繁出現,感覺很普遍。其實數量應該也沒那麼多,只是膽子大,常在空曠枝頭逗留,搞不好這個坑附近就只有這一兩對。今早這三個小時瑞珍加了上圖的兩種仙鶲。
紅耳鵯(Red-whiskered Bulbul)一出現就是一大群,通常以十的倍數來計算的。這個早上蹲坑的費用是:拿單眼相機的50元(因八色鶇沒現身只收30元),拿望遠鏡的收10元,下午再來不另收費,如八色鶇現身,拿單眼相機的加收20元。
在偏遠山溝的坑裡坑主沒零錢找,同行的安徽小朋友先用手機刷微信付款,回到隴亨村午餐時再還他。大陸的微信移動支付相當普遍、方便。想當年(應該十年以上)台灣也有人提倡移動支付業務,小規模的試點以後,礙於銀行及信用卡業者的壓力就隨之自生自滅。這也是標榜的民主社會隨財團起舞的無奈之一。
左上:隴亨村中心牆上掛的照片-灰岩柳鶯(Limestone Leaf Warble)也是弄崗的目標鳥之一,在野外見了兩次沒拍好影像,偷渡一張以茲留念。其他三張圖是來自外地的大陸粉絲要求合影留念,大多不知性啥名誰?只記得有個上海來的,有緣萍水相逢,大家都相見愉快。
藍背八色鶇是此行重要的目標之一,早上既然聽到聲音表示還有機會。下午兩老繼續進坑(瑞珍和安徽小朋友留在村裡找前天錯失的冕雀及另一明星-白眉棕啄木),左圖是在路口自拍留個記錄,後方還是裝滿甘蔗的小農用搬運車。右圖:也是滿坑的八色鶇迷。鏡頭前方兩位是深圳鳥友,回程車已開到南寧,聽到消息再花兩個多小時飆回弄崗,一起守候八色鶇的現身,可見牠在鳥瘋子們心中的魅力有多大。
右圖:進坑途中繞過不少大小不一的石灰岩塊,常有好鳥出現路徑被踩踏得亮晶晶的。左圖:整個掩蔽帳也是在石灰岩堆上搭起的,帳內分高低兩個略為修整的平台。
從印度到中南半島長尾縫葉鶯(Common Tailorbird)也是雜草叢間常見的種類。牠是扇尾鶲科成員,習性和鷦鶯相近。營巢時會將鄰近葉片拉近縫合在一起而得名。下雨天的野外看到拍不到,到坑裡來才讓人留個記錄。
黑鵯(Black Bulbul)這非常熟習的身影,和台灣的黑鵯相比似乎又有點怪怪的。翅膀全黑且尾端平直。台灣的是翅膀帶灰色的特有亞種。牠還有另一頭部全白的亞種,外表更不一樣,拉丁文的種小名就用白頭這個特徵來命名。
在坑裡出現的常見鳥中黑頭穗鶥(Gray-throated Babbler)算是膽小怕人的種類,每個水塘都經常出現。但就少在開闊處安靜的多站一會兒,每每多拍到移動中糊糊的身影。
大家癡癡的等候藍背八色鶇(Blue-rumped Pitta),下午數度在密從底層徘徊,就是不肯大方跳出來,也按了幾張有枝條遮擋的紀錄。心想大概就這樣在名錄上記一筆了事。在天將暗下來之際,毫無預警的突然跳到石頭上,呆呆的站了約半分鐘,吃兩口迅即回密林深處。大夥一陣歡呼,補給塘主20元人民幣,結束了這一天的節目。個人賞鳥的路程裡也從弄崗畢業,小羅邀的盈江賞鳥也不用再路過弄崗了。
3/12(二)最後半個早上仍在隴亨村後方的森林步道溜達。想繼續找找昨天瑞珍沒見到冕雀及白眉棕啄木,逛遍所有鳥點,前者在高高的樹上找到了,後者沒消息。上圖是盧家後方的鳥塘。右下:村落後方環境、路面都很理想的賞鳥步道,只是想要的鳥沒找到。左下:步道另一頭有一株佔地數十坪的大榕樹,結果實的期間應該也是個好鳥點。
上圖:走到攏亨的牌樓下,小盧非在這裡拍張合照不行,說是有位老師告訴他,台灣的鳥人到弄崗且住在他家一定要一起留張照片存念。下圖:一路嘴裡唸者想看的鳥名,卻啥也沒找到,走到最後有些心不在焉,時間殺光等著回機場搭機返台。
隴亨村隨手拍。左圖是村口石灰岩山腳下剛收完的甘蔗田。右圖是村裡的菜園,每一菜畦都插了名牌。另一個牌子上還寫上各種菜色的單價。應該是個[誠實菜園],需要的人自己採收秤重,再找主人付錢。
這個早上唯一拍到的一隻鳥是栗頸鳳鶥(Indochinese Yuhina),一小群在步道的竹叢上覓食。就以牠為廣西弄崗的賞鳥行畫下句點。總結這一趟弄崗行的戰果,個人有藍背八色鶇、印支綠鵲、淡腳樹鶯、灰岩柳鶯、弄崗穗鶥等五個生涯鳥種,大大超出心中的預期。同行的鳥友瑞珍新種可能破40種,真可謂[俗閣大碗]。
離開弄崗往南寧機場前老盧為我們做了三個素食便當,接近中午在機場附近的休息站再回味一次老盧的手藝,充滿親切甜美的回憶。右上是南寧吳圩機場的入口。南寧位在中國西南通向中南半島一帶一路的交通要衝上,已成為重要的鐵路、公路及航空運輸的重要樞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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